“從理論上講,應該可以”徐如林道。徐如林的話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擔心,之前馬恒也這麼說的。
“你關心這個幹什麼?”李立明開口了。“沒準現在島上的人已經自己回來了,付哥那邊正接電話呢!咱們一會兒就可以打道回府了。現在說什麼都太早,既然信的內容已經清楚了,不如現在就定個規矩,咱們一行八個人,誰聽誰的?總要有個掌勺的”。
“還有,裝備的問題。大家去可是拚命的,拚命不是送命,拿了錢也不能把命賣了,趁手的家夥兒準備好沒?”我問道。
誰指揮誰徐如林沒有想過。被李立明問起,他也不是沒有一個成型的主見,他們兩個能做的事情有限,而我們是六個人,他們兩個沒想過要指揮我們,具體的工作還是要分工進行。看過了信件,徐如林剛才就在腦海裏思考這個問題,所有情況不明,那就要去找那個南洋女人去問,而這麼多人去問反而不好,滿倉的信中也說了,家業在那擺著呢,花錢是讓你做事,而不是讓你了解她。
李立明會心的一笑。我看得出來,明哥的確是體會了徐如林的用意。徐如林的話中,說出了所有因果關係,這麼多人上去問餘冬梅,不會問出什麼來。而他和禚賀是高祖應滿倉要求派的人,他又不方便去問。這其中就反應出徐如林的另一個含義來了,問是我們去問,他們不去是想撇開關係,怎麼問?我們自己決定。
用散賊的路子。
我們是散盜,怎麼做不是徐如林能左右得了的,所以即使明哥強了餘冬梅,也和他們兩個沒關係。你餘冬梅有啥話去和滿倉說,滿倉去和高祖說,跟禚賀和徐如林沒關係。至於我們怎麼去問,他們也沒有任何提示,還是靠我們自己去想辦法,最簡單的就是非暴力不合作主義。
李立明的嘴角翹起來了。
臨來之前,馬恒就和徐如林說了,我們一起四個人先到,另外還有兩個要單獨前往,人齊了才能出發。所以徐如林在電話裏就告訴馬恒,叫那個南洋女老板準備了八支雷明頓霰彈槍,裝備的事放心,能用得上的東西都寫明了,由南洋來的船帶著。
“你們來之前,高祖有沒有什麼話交代?”禚賀問道。
交代?貌似沒啥話交代呀!
有也是你們一定要團結之類的話,冠冕堂皇,聽上去順耳可實際就是屁話。
“你放心,這裏沒有傻子,你們高祖交代的話,都知道什麼意思”張春來道。
仔細回想那天下午的飯局,馬恒的話此時也明白了。馬恒看過信,知道滿倉唯一的要求,可他不完全照辦。你讓我出人我出了,可事能不能做到聽天由命,餘冬梅的死活隻能由天來決定。我的人就是我的人,在我眼中是寶貝。話是如此,但馬恒不能直說,畢竟已經出人做事了,一定要盡最大努力做好,如果餘冬梅有個閃失,那也是她命中注定,不是我們沒做到。
這就是馬恒為什麼對徐如林和禚賀也沒說必須要做到的原因。他不想用自己的本錢去做無謂的犧牲,不想拿班人的命去換。
張春來的電話響了,邵軍他們就快到了,問我們的遊艇在幾號棧橋。禚賀起身去結賬,徐如林去了不遠的超市。
臨走之時,達成了統一的意見。各自分工,信息共享,精誠合作,全身而退。我們就是走個過場,你要求我照辦,成事在天沒必要硬拚。
站在棧橋上,心情好了很多。本不想來,可既然來了,就這麼著吧!心裏有一種即將出國的舒暢感!
不知為何,對徐如林產生一點好奇。兩個人中,可能這個人最接近成熟化。對我們的身份和馬家的瓜葛不放在心上,這一點比禚賀強多了,沒有任何要求,也沒有什麼忌諱,也不壓在我們頭上,這家夥做事很圓滑。會議以輕鬆結尾,沒有給大家帶來任何壓迫感。由此想到了臨走時馬恒說的話,成不成事不要緊,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他應該是重視這兩個人,至少他很看重徐如林。
隨即看著張春來的背影,他的心思都在馬家。眼巴前即將出海,他也沒考慮海上的事情,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邵軍一見麵就開始抱怨,地址也不說詳細些,這裏叫濱海棧橋碼頭,是2號排位,如果早說的詳細些,他可以提前二十分鍾到。打發走了船,邵軍就興高采烈的和我說話,他對明哥,還是有忌憚。阿約仍然是那種落魄的樣子,落魄的有些邋遢,頭發亂糟糟的,顯然是沒讓他做自己的事,心情一直失落,連自己都不打理。張春來的話有效,你什麼都做不了,那就什麼都不要做,做了反而更被動。小來見到阿約,隻說了一會兒再和你說,轉頭就走。
敘舊就免了,棧橋上還有來往的漁人。人齊了,就要趕快出發,船艙裏立刻顯得很擁擠。徐如林和禚賀,自覺地坐在一邊,此時不能說是拉幫結夥,但是一家人此時立刻就自己分出來。
遊艇開動了,搖搖晃晃很慢,望向窗外,是靠近岸邊緩行。李立明大叫著怎麼樣,阿斯通達的老型號,噪音都這麼小,看看人家的質量,上千萬的遊艇就是不一樣。我冷哼,但沒讓明哥看見,這東西原價也許上千萬,但我估計和名車應該差不多,別倒手,倒手就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