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劉升袖了雙手,無奈搖頭。
五皇子李衡站在他身邊,小聲問道:“相爺,外公,您也為太子痛心嗎?若太子罪名坐實,可就可憐玉瑤了啊。”
劉升微微淺笑,看李衡一眼道:“五殿下嘴裏的玉瑤現今是太子妃了,於稱呼上可千萬不要僭越,落人口舌。”
“現在是,以後說不定就不是了。”
劉升看了一眼李衡,他卻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繼續靜看事態的發展。
“朕問你!私藏龍袍!你可知罪?!”
“兒臣不知!兒臣隻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徹跪於當場,威武不屈。
明晰帝怒道:“在你房中搜出來的!難道還有假不成?!”
“龍袍是真的,罪名卻是假的,這龍袍並非兒臣所有,父皇要認定就是兒臣忤逆,那兒臣無話可說。”
“好好好!”明晰帝痛心疾首道:“朕栽培你多年,沒想到你竟然狼子野心!你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
太子轉而掃了一眼箱籠中的東西,繼續說道:“這龍袍是蒼錦所做,每年的蒼錦都隻做貢品,父皇將僅有的蒼錦賞賜給誰,宮中府庫應該都有記載,再依次去查蒼錦用途,想必就一目了然了吧?”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思路明確,也沒有一星半點的驚慌含糊,若不是成竹在胸肯定沒有這樣的氣魄。
劉升略有幾分欣賞的點點頭,作為一個旁觀者,皇室內鬥他見怪不怪,這龍袍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他自然心中有數。
“太子殿下莫不是在拖延時間?”隻聽督察禦史悠哉悠哉道:“大隊人馬遠在行宮,如何能查的了京中府庫?就算趕回京城,東宮應該也已經有了應對之法了吧?”
隻聽李徹冷哼一聲說道:“不然呢?大人不想拖延時間,難道要父皇就將我在此就地處決?”
“我……”督察禦史語塞,不安的看了一眼五皇子李衡。
後者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老臣以為,太子提議,可行。”丞相劉升終於開口,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一直在觀望中的眾人一見劉升已經開口了,就趕緊站在了這位百官之首的後麵,紛紛表示此法可行。
皇帝被這一鬧騰也是心力交瘁,重重歎口氣道:“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就暫將太子收監!今夜之事不得外傳!在查無定論之前,誰若泄露,朕就讓他人頭落地!”
皇室醜聞,確實不該外傳,眾人應道:“謹遵聖旨!”
“連夜拔營!回宮!”
眾人應是,房頂上弄影飛身躍起,趕回太子所住小院,一會收到指令,他們就該收拾東西回宮去了。
眾人散去,五皇子對七皇子使了一個眼色,二人匆匆往內室去了。
宮人急急通報道:“五殿下和七殿下來了!”
林嬤嬤快步拂開珠簾走了出來,眼底一片水潤光澤:“二位殿下,你們可還安好?”
五皇子眉目溫潤,焦灼問道:“母後怎麼樣了?”
林嬤嬤對左右使了一個顏色,命眾人退下,又對他道:“娘娘那一劍傷的有些重,可娘娘說,若是流的血少了,隻怕也不易引起大的騷亂……”
“啊?!”七皇子大驚失色,一把抓住林嬤嬤的手腕叫道:“嬤嬤!您說母後是自己傷了自己?!”
林嬤嬤趕緊說道:“七殿下且先放開老身,當初娘娘和五殿下說瞞著您,就怕您來這一出啊!”
李律目眥欲裂,不可置信的看看林嬤嬤,又看看自家五哥,喃喃重複道:“你們竟然,竟然拿母後的性命開玩笑!你們怎麼能!”
“七弟!”五皇子微微閉了一下眼眸道:“這也是母後的意思,這不是玩笑,這是一場豪賭,你且看看,我們現今不是已經賭贏了嗎?”
“嗬嗬,賭贏了?”他似笑非哭,痛心問道:“五哥,你所謂的賭贏了,就是取自家兄弟的性命?今晚,哪是抓刺客啊!就是抓三哥的對不對?!你就是要三哥的性命和他的太子之位!對不對?!”
“李律?!”李衡怒斥:“我說過了!我的兄弟,隻有你一人!你無心權謀!那就什麼也不要管,不要問了!”
七皇子嗬嗬笑了起來,指著麵前之人,不可置信道:“可是,我和你不同,我還有其他哥哥弟弟,你們這樣喪盡天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父皇嗎?!”
“你閉嘴!”李衡一甩手,直接在麵前之人的麵上落下重重的一個巴掌,打的他一個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