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會將這一切,看作理所應當,我若到他身邊去,必定要適應他的理所應當,可是隻有我自己清楚我永遠也無法適應下來,
既如此,我就不能讓自己為將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暗悔不該去做的抉擇,
“東璟淵,倘若不嫁給你,這輩子我也不會選擇嫁給任何人,”
他看著我失望漸漸染了眉梢,似乎有些不信我的話,受傷的眼神,讓我也跟著黯然神傷,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他,一時之間,竟不知做何反應,
半晌過後,他說“我總以為隻要讓你成為我的人,你便能死心塌地的跟著我,是我算錯了,”
我腦子似炸開,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再次環顧周圍,“你…你是故意的,”
他哧笑,“是你心甘情願上鉤的,”
我起身不敢置信的向後退了幾步,原以為如斯美好的瞬間,隻是我同他動情時,彼此無可抑製的結果,
未料…這一切隻是他早已做好的打算,將我帶到這裏,做了事情的鋪墊,為的就是想著得到我的人,便覺得我理所應當就會同他一起回去,
頓時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在心頭蔓延,我出聲,“既是這般,你為何非要說出來,難道你不知,如此便會扼殺我心中的美好…”
“是你非要逼著我說出來的,”他向我逼近幾步,眼神閃爍,“前世你選擇用那樣的方式狠心逃離我,今生你對我依然如此狠心…前世今生,我所想要的,終歸不過是你心甘情願的待在我身邊罷了—”
“什麼前世?什麼今生?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腦中全是他道出真相時的屈辱,
他眼睛裏那種鋪天蓋地的恨,似乎瞬間席卷了他的理智,“不記得不代表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看著他,有些愣怔,他步步逼近我嗤笑,“莫不是你還想用著不清不白的身子,讓那個人再次收了你—”
他言語如毒蛇,抵過啃噬骨髓的痛,我被逼的坐到角落裏,手按到一塊石頭上,抬手想也沒想的拿起石頭,就往他的頭上砸去,
他沒有躲開,不知是來不及,還是沒想到我能如此大膽對他,額前破了口,鮮血順著滴下來,落在黑色衣襟邊,即刻消失不見,
我心裏咯噔了聲,渾身上下不舒服,砸過之後,我就後悔了,奈何他將話說的太過傷人,遂抖著剛剛拿石子的手指著洞口道,“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今日你救了我,我陪你度過春宵一夜,算是還完了恩情,此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欠誰的!!”
看他仍舊靜立著不動,我點頭,“好,你不走我走!!”
遂轉身繞過他身邊,欲要出了洞口去,他從身後突然拽住我的胳膊,我聽見他聲音顫魏不穩道,“…你總是說話不算數—”
我想起之前,情動時,說的那些情話,嘴硬道,“你就當我說了胡話,”
他依舊不死心,“是不是從來就沒喜歡過我…”
我僵住,從他這聲問候裏,我似乎聽見了萬分磨人心智,失魂落寞的意味,
在這一刻裏,我又想了很多事,想起了和尚師傅告誡我的話,想起了我同他相遇的點點滴滴,沒有絕對的好,也沒好絕對的不好,一切終歸不過是一場命運的捉弄,如果說同他注定是一場沒有結局的結果,我願意用謊言,掩蓋一些事實,也讓我們彼此從對方手裏早點超脫,
“我…”口中艱難的發出了一個字眼,就感覺餘下的再難出口,或許是因為我說出了一個字,他手上的力度,幾乎扣的我喘不過氣來,
他是在阻止我繼續說話,既如此,無論怎樣我都該將話給說完,“我…不喜歡你,”
他手上的力度因由我出口的話,佛若失了氣力,我稍稍一掙,便掙開了他的手,
最後我再也沒有看他一眼,從洞口飛出了這片山穀,亦如飛出先前對他所有的期盼,
我想也許這樣的結局,才是對我們最好的,隻是當我這樣想,眼淚怎麼也流不幹淨,我傷了自己,也傷了他,
總好過一切美好的東西,在經由時日的變遷下,一點點的消失,毫無蹤跡,至少這樣帶有殘留的美好,永遠都會在心裏占上一塊地方,
相較同他在一起,我忍受不了他身邊的女子,從而同他隨之時日的變遷,漸漸產生隔閡,爭吵,他終歸會有厭惡我的一天,
到時候,恐我在他心裏的一席地位,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其如此,不如就這樣存著私心,不去他身邊,至少他能偶爾想起我,便是我此時心中期盼下的最好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