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邊一抹火紅的晚霞，中間夾著幾抹黛色的流雲。在這流雲之間，一輪夕陽像一顆巨大的紅丹慢慢下沉，一會兒便隻露出了半邊臉蛋。沙漠上的夕陽是如此的悲愴，如此令人心傷，仿佛在這兒隻有死亡，就連夕陽也是如此淒涼。
黎豔每天都要畫一幅夕陽圖，畫一幅夕陽圖就等於過去了一天，她就是用畫畫來計算著雷鳴離去的日子，也用畫來寄托自己思念之情。她已畫了四十二幅夕陽圖了，可雷鳴還沒回來。他說隻有四十多天就能回來，為什麼至今還沒回來呢？難道他在途中遭到了不測？黎豔的心不由一陣戰瑟。不知怎麼地，時間越久，她對雷鳴的思念越來越深，越想到途中的凶險，就越對雷鳴關切與擔心。她想難道我真正愛上他了？如此一來，她對雷嗚的愛越來越深，越來越真。她自己也不相信她會愛上這麼一個土匪頭子。可是愛情總是那麼神秘，有時候會不知不覺地悄悄地從心底滋生。
雷順照常按時送水和食物過來，黎豔倒沒挨饑挨渴的危險。雷順來了，有時候放下東西就走，有時候稍許坐一會兒，和她聊村裏發生的一些趣事。有一天他告訴黎豔說：“那一天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四隻大蜻蜓，轟隆隆發著巨響，那聲音好嚇人。”雷順雖然是從內地過來，他沒有看見過直升飛機，也把直升飛機說成是大蜻蜓。“村裏人以為大難臨頭，四處逃散躲藏。後來那四隻大蜻蜓飛走了，大家才又回來，其實沒一點禍事發生，大家都好好的。”黎豔聽他一說，驚訝問道：“這是真的嗎？那不是大蜻蜓，那是直升飛機，它們飛來幹了些什麼？”
雷順說：“不知道，不過有人看見，那大蜻蜓落在胡楊樹林邊，從林子裏走出來許多人，都上那大蜻蜓肚子裏，那大蜻蜓把他們帶走了。”
“啊呀！這是真的？”黎豔激動得跳了起來，她意識到這是救援人員發現了遇難乘客，派直升機來把他們接走了。她為大家獲救感到激動，感到高興，可是不一會兒她的心情暗淡下來。他們都走了，自己卻留在了沙漠，他們肯定不會再來救我了！我被遺棄了！而雷鳴的諾言不知是真是假，不知能不能實現？若是不能實現，我將永遠留在這荒蕪的沙漠上了。想到此，她不由暗然神傷，一滴傷心的淚水滾落下來。
“怎麼啦？剛才好好的你怎麼哭啦？”雷順莫名其妙地問。
黎豔揮手擦掉眼淚，沒正麵回答雷順，反問雷順道：“你們二當家的怎麼還不回來？已經去了四十二天了，難道他遇到了不測？”
雷順晃然明白說：“啊！原是你是想我們二當家的了。你不用擔心，這趟路二當家的走過好多次了。他不會有事，你放心！他會回來的。”說著他收拾東西欲走，接著又說：“你好好呆著，不會有事的。過幾天我再來看你。”說完他就走了。
沒想到雷順這次來給黎豔帶來了災難，小山子對強彪許下諾言，一定要把黎豔找出來，所以他一直不放過雷順，這一次他吊了雷順的尾線。跟著他來到了被風沙埋沒的楊樹莊。他躲在屋後聽雷順和黎豔談話，心裏想這娘們原來躲在這兒，害得老子找得好苦，這下我可要立大功了！忽然他又想到黎豔那可愛美麗的臉蛋，心想這樣的便宜不撿，那才是傻瓜，那樣美麗如花的女人就是摸一摸也夠味，不如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等雷順走後他從屋後竄了出來，突然站在黎豔麵前，把黎豔嚇了一大跳。小山子涎著臉嘻皮笑臉地說：“黎……黎夫人！你好！”
“我還沒結婚呢，哪變什麼黎夫人了？”黎豔明知故問。
“快囉！隻要我回去告訴老大，老大把你接回去，你不就成黎夫人了！”
“你別胡說！”可是她一想，他回去告訴強彪，那可是大禍臨頭了。如果雷鳴不在無人保護，她豈不成了俎上之肉，任強彪擺弄。危急之中，她想應該先把他穩住，然後再想辦法。她想了想便說：“我當了黎夫人，你可要聽話啊！小心我整你。”
小山子一聽，真有些怕她日後當了押寨夫人給他小鞋穿，便連連點頭說：“是！是！我一定聽黎夫人的話。”說著他朝黎豔身邊湊了過來。黎豔看出他不懷好意，心想在此危急關頭，隻有先把他穩住，便說：“小山子，有花兒誰不想自己摘哦，隻有傻瓜才讓給別人。”
小山子聽她話裏有話，心裏喜不自禁地說了句：“有門！”他伸手便想摸黎豔的臉蛋，黎豔伸手擋住她的手，嗔怪地罵道：“鬼東西，看你猴急的，隻要你不去向強彪告密，你還怕沒有樂的時候？”
小山子的情緒一下被調動起來，興奮極了。真是天上掉餡餅，沒想到這事兒這麼快就成了。他連忙說：“那是那是！狗日的才去告訴強彪。”說著又要動手，黎豔一跳蹦去老遠，嘻嘻笑道：“你這家夥，這麼心急，你不怕我告訴強彪？”
小山子急了，忙搖著雙手說：“別別！你要去告強彪，我這條小命就沒了。”
黎豔看出他十分害怕強彪，便又寵絡他說：“隻要你把我保下來，你還怕沒那一天，現在我沒一點心理準備，怎麼能幹那事。你容我想兩天好嗎？兩天後你再來。”小山子見她說得也有道理，他想在這大沙漠上，諒她也跑不到哪兒去，便說：“今天我不強迫你，行！兩天後我再來。”說著，望著黎豔倒退著走了。
小山子走後，黎豔緊張的心才放鬆下來。她想小山子是不會去告密了，可是過兩天他再來怎麼辦？她真希望雷順趕快來和他商量一個對付的辦法。
黎豔焦急地等了兩天，雷順沒有來，小山子倒真的來了。這一天，小山子特意將自己打扮一番，梳了個油梳頭，穿了一件皮夾克，雖是流裏流氣，但倒有幾分帥氣，一見黎豔，便嘻皮笑臉說：“娘子，作好心理準備沒有啊？”
黎豔一見他那德性便沒好氣。可是他要是來強的那怎麼得了，在這前不著村後不搭店的荒廢了的村莊中，就是喊死了也不會有人來救。這一下她可真慌了，她這樂天派再樂天也樂不起來了。她嚇得直哆嗦，連話也說不清了：“小……小山子，你……你別亂來啊！”
小山子竄到他前麵，說：“你是我的小娘子，有什麼亂來不亂來的，我的乖乖，你就老老實實地順從我吧！”說著便伸手耍強，黎豔嚇得直叫喚：“不要！不要啊！你……你走開！”
小山子越逼越近，越來越凶：“你說了過兩天的，兩天過去了難道你還沒有思想準備，你想耍我！嗯，老子可不是吃素的。”說著，伸手抱住黎豔，一隻臭嘴便朝黎豔的嘴唇上湊。黎豔嚇得渾身發軟，根本無力反抗。她隻得甩著惱袋躲閃著小山子的臭嘴。突然她急中生智，大聲喊道：“雷順，你可來了，快來救我！”
小山子一聽，以為雷順真的來了，趕忙鬆開了手，回頭一看，哪有雷順的影子，便轉身來欲抱黎豔。哪知就在他鬆手的一瞬間，黎豔已經跑出門，跑上了沙梁，小山子隨後拚命追過去。黎豔跑上沙梁之後，正巧雷順遠遠地走來，黎豔朝雷順狂奔，嘴裏喊道：“雷順！你可來了，快來救我！”雷順見狀，快步跑到黎豔身邊問：“出什麼事了？”
黎豔喘著粗氣說：“小山子他……他……”
雷順頓時明白，罵道：“狗日的，他怎麼來了？”說話間，小山子己追過來了。他見雷順在黎豔身邊，知道今天好事難成，便反客為主，指著雷順不清不白地說：“好你個雷順，原來你金屋藏嬌，看我不告訴老大去。”說著他操另一條路朝村子跑了。
留下黎豔和雷順大眼瞪小眼可急了。他們知道，隻要小山子回去一嚷嚷，馬上就會大禍臨頭。兩人回到屋子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無計可施。
他們想到的第一個字就是逃。可是往兒逃呢？在這平坦荒涼的沙漠上，沒有任何屏障，沒有任何山洞之類可藏身的地方，往哪兒躲？往哪兒逃？可是不逃怎麼辦呢？不要多久，強彪就會來了。
黎豔對雷順說：“你快走吧！強彪是衝我來的，你快走，強彪隻要抓到了我，就不會找你麻煩了。”
“可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強彪抓走，二當家的回來，我怎麼向他交代啊？。”
說到雷鳴，黎豔不免一陣傷心，在心裏默默喊道：“雷鳴呀雷鳴！你怎麼還不回來呀？你不回來，我可隻有死路一條，我們今生隻怕難得見麵了。”黎豔滿眶熱淚噴湧而出，對雷順說：“現在是你保命的時候，你快走，我反正隻有命一條，我決不會和他結婚，我死後，你告訴雷鳴，今生我們無緣，來世我們再作夫妻吧！”
“不，就算他們殺了我，我也不會棄你於不顧，我們還是快跑吧！”雷順拉著黎豔跑上沙梁，在荒漠上漫無目的地狂奔起來。
小山子跑回村子後，果真立即報告了強彪。強彪一聽，大喜過望，忙吩咐人把那大紅馬披紅戴花，他要去楊樹莊迎娶押寨夫人。可是當他們一行人趕到楊樹莊時，早已沒有了黎豔的蹤影。強彪立即叫人四處搜尋，可仍不見黎豔。這時小山子跑來報告說：“黎豔和雷順沿著那條幹涸的河床跑了。”
強彪立刻命令：“別讓他們跑了！快追！”說著連忙跨上馬，帶著那夥烏合之眾沿著那條幹涸的河床追下去。不一會，果見黎豔和雷順在前邊跑。眾人騎馬跑得快，很快便將兩人包圍，兩人毫無反抗之力，活生生被抓了起來。黎豔被強彪抱到馬上，雷順被五花大綁給綁了起來。
黎豔為了救雷順，在馬上拚命大喊；“你們叫強彪過來！我有話跟他說。”小山子趕緊將強彪找過來。強彪隔著轎簾溫言問黎豔：“娘子！有什麼事？”
黎豔說：“此事與雷順無關，你把他放了！否則我就撞死在轎內。”
強彪正不知如何處理雷順，真把雷順殺了，他怕雷鳴回來後不好交待，見黎豔要他放了雷順，巴不得作個順水人情，便滿口答應：“行！隻要你聽話，我什麼都答應你。小山子！把雷順放了！”
小山子聽了，很不情願地將雷順放了。
黎豔被強彪一夥人拉到村子裏，關在黎豔原來居住的小屋裏。強彪當眾宣布，明日他將迎娶押寨夫人，全村人慶賀三天。每家每戶都要參加。一時間村子裏掀起一股少有的熱鬧。強彪趁機搜刮民脂民膏，家家戶戶都必須給他送禮，結果鬧得家家戶戶發愁。
黎豔被關在屋子裏心急如焚，幾次想死，但都被人看著沒有死成。她隻盼雷鳴趕快回來，回到她的身邊。可雷鳴遠在天邊，哪裏得見啊！她隻有不停地飲淚。
強彪表麵上將雷順放了，但心裏著實不甘。同時他還擔心雷順壞他好事。所以回到村裏後他又叫人將雷順抓起來結結實實抽了一頓鞭子，然後丟在豬圈裏。這個豬圈實際是一間牢房，平時喂豬，有事時便關人。強彪想我把你關起來，總不怕你鬧事了，隻要明晚洞房花燭之後，生米煮成了熟飯，任你雷鳴也好，雷順也好，都莫奈我何了。所以他想待洞房花燭之後再把雷順放出來，這樣在黎豔雷鳴麵前都好交待。
雷順被關進豬圈裏心急如焚，他知道這一次黎豔是厄運難逃了，再過一天，她就成為押寨夫人，待雷鳴回來，生米已煮成熟飯，他除了暴跳之外，恐怕也無他法了。想到一位如花似玉，心懷遠大理想的姑娘就要被強彪這個匪徒蹂躪，終老荒漠，雷順心如刀絞，他想縱使千難萬險也要將她救出來。可怎麼救呢？自己身陷囫圇，失去自由，再有辦法也無法施展。突然他想到了朱大年，他想朱大年是忠於雷鳴的兄弟，平時很有正義感，在兄弟中很有威信，就是強彪和雷鳴有時也要讓他三分。現在隻有倚重他了，找他一定有辦法。於是他對看守他的土匪說：“劉山，過來！我跟你說個事。”
看守劉山都是土匪兄弟，自然混得很熟，說話也很隨便。劉山見雷順叫他，便走過來問：“什麼事？”
雷順說：“老大叫你關我，自然我不能叫你放我。我隻求你一件事，你幫我把朱大年叫來怎麼樣？”
劉山有點猶豫：“這……老大知道了……”
雷順：“沒事，你不是喜歡我這隻鐲子嗎？我給你了！”說著他從手上脫下一隻手鐲遞給劉山。劉山接過鐲子，對雷順說：“你不準扭開門出去啊！我不好交差的。”說著劉山把門關了，上了鎖。
不一會，劉山帶著朱大年來了。朱大年是忠於雷鳴的，他們那一夥早對強彪的作為不滿，想辦法要攪渾強彪這場婚事，見雷順找他，所以很快就來了。朱大年來到豬圈，雷順朝他使了個眼色。朱大年會意，從背後朝劉山頭上猛擊一拳，劉山頓時昏厥倒地。
朱大年從劉山身上找出鑰匙，開了牢門把雷順放出來。
雷順對劉大年說：“走！快去救黎豔，過了今夜就難了。”
朱大年召來雷鳴的手下，大家一塊商量救黎豔的辦法。
雷順說：“救黎豔不難，我早想好了辦法，問題是將她救出來以後怎麼辦呢？在這小小的村子裏，躲沒處躲，藏無處藏，遲早還是會落入虎口，我想唯一的辦法是將她送出沙漠。”
朱大年：“能送出沙漠當然好，可談何容易啊！”
雷順：“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大家意見如何？”
另一個叫王湘貴的土匪催道：“你快說吧，今天怎麼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
雷順說：“因為這事太重大了，我是想我們在這鬼地方長此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難道我們真要在這裏老死終生？我想不如來個一不做二不休，跟他們火並一場，然後走出沙漠，向政府自首求個新生。”
朱大年沉吟一會，說：“這主意好是好，不管是死是活，對大家都是個解脫，在這鬼地方真是呆厭了。不過，會死不少人喲！”
王湘貴說：“死就死吧，求得一種解脫也是好的。雷順，你先說說怎麼救黎豔吧！”
於是雷順把救黎豔的辦法說了，大家都說這辦法好。最後雷順說：“救黎豔的辦法是有了，可怎麼走出沙漠呢？”
朱大年說：“我看不如去找那個小餘，問他沙漠車能不能修好，若有沙漠車就好辦了。”
雷順說：“對，這倒是個辦法，大年，你去把小餘叫來。”
朱大年：“好，我就去。”
由於強彪那夥土匪忙著給老大辦喜事，對小餘沒有怎麼看守。不一會，劉大年就領著小餘來了。
雷順對小餘說：“小餘，現在的形勢你看得很清楚，過了這一夜黎豔就完了。你說說，那沙漠車能不能修好。”
小餘說：“很難，但湊合著發動起來，跑幾十裏路還是沒有問題。”
雷順高興地說：“隻要能跑幾十裏，也許我們就把他們甩掉了。若是老天保佑，能跑更遠就好了。大年，你趕緊去準備糧食和水，越多越好。小餘你趕快把沙漠車裝起來。我和湘貴去救黎豔。救出黎豔後我們直奔大沙丘，你們在大沙丘等我。”
“行！”眾人輕聲應道，於是大家分頭去各行其事。
雷順和王湘貴一夥人來到囚禁黎豔的小屋前，見屋前屋後站了好幾道崗，盡是強彪的親信，把個小屋圍得鐵桶似的。王湘貴把雷順拉到一邊說：“你說救黎豔容易，這麼個陣勢，怎麼救啊？。”
雷順說：“解鈴還需係鈴人。走！找小山子去。”
一夥人在村子裏到處找小山子，結果在喇叭花的屋裏找到了他。此時的小山子得意非凡，他為老大找回了黎豔，立了大功，強彪給了他不少獎賞。明天老大就要成親了，老子今天也該快活快活。他抽空來到了頗有幾分姿色的喇叭花窗下，遞給她一支羊腿。喇叭花打開了後門，小山子溜進了喇叭花房內。兩人正在鬼混，王湘貴走到窗下敲著窗子喊：“小山子！小山子！老大有急事叫你！”
小山子從被窩裏鑽出腦袋問：“什麼事呀？他媽的，真叫人一刻也不得安寧。”
王湘貴說：“我也不知道，他說事情緊急，叫你快去！”
小山子很不情願地鑽出被窩，嘴裏一邊罵道：“他媽的，我操他奶奶！”
王湘貴在窗外又叫道：“小山子，你去不去呀，你若不去，我去回老大了。”
小山子急了，忙說：“不不！我去我去，你他小子少拿老大壓我！”
小山子雖然十二個不樂意，但老大有事不敢違。他起身穿好衣，喇叭花抱著他一條腿不讓走，嗲走嗲氣說：“別走嘛，人家剛來興兒，你就要走。”
小山子抬腳踢開喇叭花：“去去！你叫老子挨鞭子囉！”
小山子打了個嗬欠，拉開門走了出來。剛邁出門，一條布袋從他頭上兜頭落下，將他罩了個結實。接著有人提起他扛在肩上飛奔。不知跑了多長時間才將他放下，一把刀抵在他胸口上。有人厲聲問他：“小山子，你要死還是要活？”
小山子嚇得直哆嗦，聽聲音辨出問話的好像是雷順，便撲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你是雷順大哥吧！龜孫子不懂事，壞了你的事，饒我這一次吧！下次可不敢了。”
雷順說：“看來你還是想活是不是？”
“想活！想活！龜孫子才不想活了！”
“你想活的話，就帶我們去把黎豔救出來！”雷順的刀子幾乎剌進了小山子的胸口。
“這……我……”小山子猶豫著不敢答應。
“你去不去？”雷順的刀已剌進小山子的皮膚，一條細細的血流從小山子胸口流下來。小山子嚇得連忙說：“我去！我去！”
雷順喝了聲，“走！”幾個人扛著小山子朝囚禁黎豔的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