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何禾還有著少年的倔強,故意裝著眉眼冷漠,好似對子君不放在心上,直到多年後,他在書店裏翻到一本書,看到上麵有一句話:心有多軟殼便又多硬。
刹那間,潸然淚下,他不知道餘生還要花多少時間來懷念那段青春。
學校的藝術節了開始了,何禾對子君說起要去看她的表演,她便問何禾有票嗎?
何禾說沒有,何禾知道她有票,但是不好問她要,但子君未說要給他。他便亦未在提及,藝術節那天,何禾去了,隻是沒有進場。在外麵聽了裏麵的繁華與吵鬧,想著台上亮麗的子君會迷到多少觀眾。發了短信給她,說了一句,你好好的表演。
子君那邊沒有回,想來是忙著表演吧。
何禾在外麵輕輕地念了幾句,子君,子君,便回到寢室。
後來便知道藝術節上大放光芒的子君成了許多人傾慕對象。
何禾偶然看過那夜藝術節的海報,妝容繁複的子君的確很美,他在那張海報前駐足了很久。
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何禾和子君沒有多餘的交情,偶爾在路上遇到亦是點頭微笑而已。
日子過得風清雲淡,波瀾不驚。
那一天晚修,何禾看到子君和Z說著什麼,兩人都很高興,子君不時發出愉快的笑聲。何禾知道他們本來就是一個部門的,本就關係暗昧,現在好起來,亦是自然。看了子君的臉笑顏淡白緋紅,便低下頭,負氣似的繼續看書。
何禾覺得他在生她的氣,雖然他知曉自己沒必要那樣做。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何禾都沒理子君。
後來的一個晚修課,何禾早早的便到了。因還有一段時間才上課,便側身望向身邊的玻璃窗,那裏麵反射著教室裏的一切。何禾便是用了這樣的方式看子君是否來了。終於,何禾看到子君來了。她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走向何禾這邊來。何禾雖然知曉她的到來,但是還是依舊望向玻璃窗外。
終於,子君站在了他的身邊,他卻是裝作不知道。子君便又是打了一下他的背,何禾想,你就不能換個地方打麼?
回過頭來,裝作不在乎,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頭來繼續看書。
子君站在他身邊,有些不堪,但還是沒有離去,在他身邊擺弄著她的書,找著話和他說。
周末去中山公園可以麼?
何禾抬起頭來,看到子君的眼中已經有了些許的淚意,便點點頭,亦算是默許。
暮秋時節的L城黃色的落葉鋪滿了大地,北方的秋日充滿了濃濃的秋意,葉子君與室友白玲在起床的時候就感到了那種微寒的水汽,盡管北方的水汽是很少的,但是當葉子君拉開窗簾的時候還是看到了那些在窗玻璃上如同水晶般滾動的水珠,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照進來,在水晶上折射出炫目的光彩。白玲看到子君在窗邊發呆,就走過去從後麵摟住她的肩。
“我的小公主,怎麼了?”
子君轉過頭來看著白玲,“咦,你沒睡好嗎?眼睛有濃濃的黑眼圈呢。”
“你還好意思說,昨晚你一直擠著我,把腳放在我的身上,睡覺又不老實,還打呼嚕。”
“你睡覺才打呼嚕呢,我一直很安靜的。”
“別貧嘴了,快收拾收拾,今天要去中山公園爬北山呢。”
暮秋時節中山的公園還是那種落葉紛紛的景象,爬山的女孩像放飛的白鴿。飄逸的裙擺和靈動的身影在紛飛的落葉間穿行。何禾與好友程子墨走在後麵,程子墨看到前麵的那些美麗的女孩便對何禾不停地說道,你看這個不錯啊,那個也可以啊。何禾看著在自己麵前滔滔不絕的程子墨隻是微微的笑著。這時何禾看到了夾在人群中的子君,正和身邊的一個女生正在交談著什麼。何禾正準備上去與她打招呼的時候,看到夏宇跑過去遞給她一瓶水,她高興的接下,挽著夏宇的胳膊說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