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三天,聖旨便到了永寧侯府,永寧侯世子身犯欺君之罪,論理當斬,年其祖先勞苦功高,永寧侯降爵為永寧伯,以儆效尤。
別以為降爵了就了事了,顧飛揚在朝堂上依舊是對著鄭家的子弟各種不爽,然後各種下絆子。鄭家也是傳承許久的,稍微一查,也知道了,竟然是驍勇侯、丞相大人連帶著長公主和司徒一家都在針對他們。
府中老伯爺略一思索,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當年他們對待錦娘的事情,或許,他們都已經知道了,晚上便跟老妻商量了一下,選個日子,去顧家賠禮去吧。
永寧伯夫人自然是覺得,她去給顧家賠禮,那得是多麼自降身份的一件事兒啊?自以為隻要自己去了,顧家也不會那麼不長眼。
她提著禮物,麵色倨傲的到了顧家。
顧鄭氏請了永寧伯夫人坐下,有吩咐丫鬟沏了茶,然後才幽幽問道:“不知道永寧伯夫人此次過來是有何事?”
永寧伯夫人淡淡呷了兩口,然後放下道:“嗯,這茶倒是不錯。”
神色間的倨傲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瞧的出來,那就是活生生的看不起啊,認為一個剛剛崛起的農家貧民是不可能會有這麼甘香的茶的。
顧鄭氏頗有些當家主母的氣勢,隻坐著淡然道:“夫人若是喜歡,便帶些回去好了,隻是些小玩意兒,不值錢。”
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客套話,可聽在永寧伯夫人耳朵裏,怎麼著都覺得這是一種認清時勢的討好。
永寧伯夫人輕輕笑了,道:“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兒子女兒都這般的爭氣。”
顧鄭氏隻是笑笑,並未接話,正在這是楚洛璃的聲音自門口響起:“母親,媳婦兒給您來請安了,聽說這裏來了客人?”
聲音大大方方的,很是爽朗。
人影走近,她朝著顧鄭氏拜了拜,而後才十分親昵的走了過去,顧鄭氏隻笑著道:“慢點慢點,懷了孕的人,也不知道顧及著點。”
“母親,媳婦兒曉得呢。”
說完,倒像是剛剛才發現永寧伯夫人一般,微微訝然道:“原來是鄭夫人到了呀。”
永寧伯夫人起身朝著洛璃福了福,她現在的誥命品級可沒有楚洛璃大,更何況楚洛璃還是皇家中人。
“夫人不必多禮了,找母親,是有什麼事嗎?”
永寧伯夫人打算開門見山的將事情說了,便道:“其實也沒什麼,縣主想來也聽說了京城坊間的傳聞了。顧夫人,今日我也是以你嫂子的名義過來見你的,鄭家當年的事情算是對你不起,可你現在過得這般好,想來也是鄭家成全了你。現在鄭家有難,你該為家裏做點什麼的。”
顧鄭氏本就是個溫溫和和的性子,很少為著什麼事情動怒,這是這一次,她卻是真的怒了!自己現在過得好,可跟鄭家半文錢的關係都沒有,現在看著飛揚身居高位,便想讓自己認祖歸宗,然後好以飛揚外祖這個身份讓飛揚替你們辦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