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鄭板橋笑吟“茶壺詩”(1 / 1)

清代詩人鄭板橋辭官之後,定居在揚州。揚州美麗的水鄉景色讓鄭板橋十分沉醉,他整天和好友在一起作畫論詩,過得很快活。他畫的竹子、石頭和蘭花最出名,揚州好多富商和財主為了附庸風雅,都花費大把銀子托關係向鄭板橋求畫,但鄭板橋是個很有個性的人,他不喜歡和滿身銅臭的有錢人打交道,也不輕易給他們畫畫,因為他看不慣這些人飛揚跋扈,欺壓老百姓。

有一年冬季,天氣非常寒冷,剛下過一場小雪,揚州城銀裝素裹。當地知縣派人來請鄭板橋到府內赴宴賞雪,他本來不想去,但因為這位知縣是他的朋友,礙於麵子,也隻好赴宴。

他沒有騎馬,也沒有坐轎子,而是一路步行,一邊悠哉遊哉地散步,一邊興致勃勃地觀賞小橋、流水、竹子、梅花,特別高興。

很快,鄭板橋走到了縣衙門口,正想進去,卻被人給攔住了。一個又矮又胖的衙役衝著他嚷嚷:“喂,老頭,你幹嗎的啊?你沒看到這是縣衙嗎?是你能隨便進去的嗎?你找誰啊?”

鄭板橋白了他一眼:“找你們老爺。”

胖衙役橫著一臉肉,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瘦瘦小小、穿著半舊布袍的老頭兒,心想這老頭一臉窮酸相,無車無轎,走著來縣衙,肯定不是什麼有錢人,更不會是什麼當官的,我們老爺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於是叫道:“謔,找我們老爺?我們老爺是隨隨便便能見的嗎?你算什麼人啊?”一臉不屑的神情。

看著衙役狗仗人勢的樣子,鄭板橋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怒氣,但他沒有說話。

胖衙役看他不作聲,心想:這老頭肯定是怕了我了,我再難為他一下,讓他趕快走。於是,他更起勁兒了:“老頭,我再問你,我們老爺的朋友都是讀書人,你認字兒嗎?你會寫文章嗎?會作詩嗎?你好意思來我們縣衙門口晃悠嗎?有本事來兩句詩讓我聽聽!”

鄭板橋慢條斯理地看看眼前這個矮胖衙役,長得活像個大茶壺,還喋喋不休,趾高氣揚,於是冷笑一聲,說道:“聽著:嘴尖腹大架兒高,才得溫飽便自嚎。笑爾不堪容大物,二三寸水起波濤。”

“喲,有點學問,這麼快作出了四句詩。你這首詩什麼意思啊?”

“我這首詩啊,講的是件東西。”鄭板橋微微一笑。

“是件東西?什麼東西啊?”胖衙役追問道。

鄭板橋拍拍胖衙役的肩膀,又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番,禁不住笑出聲來了。

“你笑什麼啊?快說,你詩裏寫的什麼玩意兒啊?”胖衙役接著催促鄭板橋。

“哈哈哈,老夫這首詩寫的是茶壺。”鄭板橋笑著說。

“茶壺?哦,我琢磨琢磨,嘿,還真是說茶壺啊!真不錯。”

“不錯是吧?老夫也覺得寫得不錯,像,真像!”鄭板橋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胖衙役。胖衙役被看得心裏一陣陣發毛:說茶壺就說茶壺,老看我幹嗎呢?

正在胖衙役發呆的時候,知縣從府衙出來了,一見鄭板橋,立刻拱手:“鄭兄來了,有失遠迎,快請進,快請進!”

“鄭板橋?他就是鄭板橋?”胖衙役嚇得舌頭都差點掉出來了。

“是啊,我就是鄭板橋啊,怎麼?不像嗎?”鄭板橋笑著說。

“像!不不,鄭先生,不,鄭老爺,小人狗眼看人低,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人吧。”胖衙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快起來吧,別把茶壺嘴兒碰掉了!”鄭板橋笑著對他說。

“哦,謝……謝鄭老爺!茶壺嘴不會碰掉的!”胖衙役慌裏慌張支支吾吾,趴在地上好一會,抬起頭,望著鄭板橋和知縣走遠了,才大大鬆了一口氣,站起身,回過神來。

“茶壺,茶壺嘴,啊?等等——‘嘴尖腹大’‘不堪容大物’‘起波濤’,這怎麼聽著像罵人的話啊?原來那首詩是在罵我呢?”胖衙役叫苦不迭。從此,他再也不敢以貌取人、盛氣淩人了。

【博聞館】

鄭板橋的竹石圖和竹石詩

鄭板橋是清代著名的文學家、畫家和書法家。他特別喜歡竹子的正直、石頭的頑強和蘭花的高潔,因此非常喜歡畫竹石圖和蘭花圖。他的畫秀逸多姿,風格瀟灑,深受人們的歡迎。鄭板橋不僅善於繪畫,而且寫了很多有名的詩歌。“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這首詩表現了他對老百姓的關心和牽掛。“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這首詩既描寫了竹子頑強的生命力,也表現出作者堅強不屈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