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長舒口氣,“劉伯,我跟你一起過去。”
邊上的夜紹謙道,“大媽,我去把小秋帶過來,你在屋裏等吧!”
眾人在大廳等了幾分鍾,夜紹謙抱著小秋急步走來,放在寬闊的沙發上,一種長期待在潮濕陰暗地方自然散發的氣味飄在空氣裏,夏慧心跟夜珍珠趕緊擰鼻子嫌惡地退了幾步。
方醫生挽起小秋的手臂給他把脈,隨後量體溫做檢查,“隻是普通的發燒,沒什麼大礙。”
雲初已經不能自控地哭起來,心疼地撫摸著小秋幹瘦的臉,“我可憐的女兒,怎麼就變成這幅樣子呢?”
齊小曲站在邊上,心裏不覺有些泛酸,這小秋還是原來那件大紅棉襖,身上的衣褲沒有換,也不知道穿了多久,終於看見她一張臉,跟她在雲初的房間看見的照片簡直判若兩人,可能長期營養不良,再加上身處那樣陰霾的地方,皮膚白色毫無血色,臉瘦的巴掌大,顴骨凸出,隻剩皮包骨了,待到將她外麵的厚衣褪去,眾人倒吸口氣,整個人就像具會呼吸的幹屍,眼睛雖然閉著,但是齊小曲可以想象到,一定是無神又呆滯,毫無一點生氣。
夜震生緊緊皺著眉,“需要送去醫院嗎?”
方醫生道,“不需要,我給她掛幾瓶點滴,很快就能退燒。”
看到夜紹謙將夜晚秋抱起來往房間走,夜珍珠擰著鼻子急道,“哥,你別碰她,她身上好髒,你讓劉伯抱吧。”
夜紹謙一記冷眼投過去,“你要是變成小秋這付模樣,希望我把你扔了?”
夜珍珠:“……”
夜晚秋打完點滴,人就醒過來,縮在床角落裏瑟瑟發抖,一雙無神的眼睛滿是驚恐,雲初歎道,“你們都出去吧,小秋這麼久沒接觸過人,肯定怕生。”
眾人退出房間,隻剩雲初跟夜晚秋單獨相處,雲初讓喜嬸把澡盆送進房裏,倒滿水,打算給她清洗幹淨,夜晚秋很抗拒,不停地掙紮,不讓人碰,雲初十分無奈,“別怕,我是媽媽呀,我不會傷害你的。”
夜晚秋不聽,也聽不進去,仍然是拚命掙紮,雲初見軟的不行,來硬的,讓幾個傭人捉住她,將她強行拉進澡盆裏,夜晚秋手腳揮舞,嚇得驚聲尖叫。
“別……別這樣對我
”……別…啊……“
”…救命“
她終於說話了,胡言亂語,絲毫沒有邏輯性,雲初心痛不已,”小秋,你別掙紮,很快就洗好了,媽媽愛你,不會傷害你的,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夜晚秋瞳仁大睜,直直地盯著雲初流眼淚的模樣,好半響,終於安靜下來,軟在澡盆裏不再說話了,喜嬸洗著她後背的手一頓,吃驚道,”太太你快看,小姐背上好多傷疤。“
雲初趕緊轉過她的後背,看到她背上有好多一條條的舊傷疤,似乎是被鞭子抽的,又好像被刀割傷的,她用手撫摸著這些疤痕,眼淚掉得越發厲害,”我們家小秋到底遭受過什麼,究竟是哪個畜生幹的?“
”太太,您別讓老爺再把小姐關起來了,她實在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