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各種感官疊加在一起的刺激。
莊律很難說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就像是……就像是……在吃一枚加熱了的甜味兒果凍，能從唇齒間感覺到另一個人柔軟濕潤的部分。
但GN不是一味的承受，他們之間似乎在對抗，於是比起單方的索取，這更像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競爭。
於是，雙方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
莊律的手繞過GN的長發，從她的脖子處穿過，一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和脖梗。
GN則揪住了莊律的衣領，窒息瀕死一般相互糾纏。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是幾十秒鍾，又也許是幾個世紀。
直到GN“唔”的一聲，揪住他衣領的手變做向上的推搡，莊律撐起身子，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哈……哈……”
幾乎同時，喘氣聲響起。
GN眨著眼睛，那雙小鹿般靈動的眸子裏仿佛有水波在蕩漾。
她糯米糍一般的臉蛋兒變得紅彤彤的，喘了兩口氣兒後又開始笑。
笑起來一抖一抖的，半壓住她的莊律能感覺到她身體起伏的頻率。
莊律直起身子來，不好意思的抹了抹嘴唇，摸到一手唇釉，又伸手把GN輕輕拉起來。
“還好嗎？”
他伸手幫GN順了順發絲：“壓到你了嗎？”
“壓的我喘不過來氣。”
“那還真是抱歉。”
“你得賠償。”
“什麼？”
GN跪坐在沙發上，向前傾斜，再次吻了上來。
……
時間往回倒四個月，莊律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和甚至連名姓都不知道的女人在“公共環境”下不知疲倦的接吻，他們甚至這次是第三次見麵。
荒誕、奇怪。
可人生就是這樣。
狂風不可預知的到來，帶來了豐沛的水汽。
GN開始哭泣，莊律不知道是為什麼。
他停下，並捧住了對方的臉：“怎麼了嗎？”
GN看上去很傷心，淚水模糊了她的睫毛，在眼圈附近疊加上紅暈。
“不要哭。”
莊律有些後退了。
“我不知道。”
GN無聲的落淚，她臉上在笑，但眼睛裏透著悲傷。
“是我的動作過火了嗎？”
莊律不解，但好在，他對GN有足夠的耐心。
“不是的。”
GN伸手摸他的臉，摸他的短發、眉眼和鼻梁骨。
“我不知道……我似乎覺得我在被愛。”
她依舊在掉眼淚，但是臉上是笑著的。
“你知道的，人的善意、愛意、關心是會讓一部分人退縮的。”
她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又開心又難過。”
“你抗拒我的舉動嗎？”
“不，絕沒有。”
她確鑿的答案讓莊律放下心。
他低下頭，去蹭GN的臉，去吻她濕漉漉的眼睛。
GN抱著他的腦袋：“格林，格林——你會喜歡我嗎？”
“會。”
“會有人真的喜歡我嗎？”
“會。”
“會有人在沒有任何利益前提的情況下喜歡我嗎？”
“會。”
“聽上去真的太美好了。”
晶瑩的淚滴從她濕潤的睫毛中鑽出，順著臉頰滑落。
他們把對方的臉吻的一塌糊塗。
然後在多比不解的目光中仰頭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