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然一直沒說話,坐在凳子上兩隻眼盯著屋裏貧瘠的地麵上的泥疙瘩,好像在想什麼東西,吳大衝坐在一旁等我們說話。我對這方麵是狗屁不通,頭頂的舊式風扇發出“昂!昂!昂!”的刺耳聲,心裏煩躁的要命。
一根煙抽完了,徐一然掐了煙頭,不急不躁的說;晚上看看再說吧,聽你這樣說,也聽不出個所以然,晚上準備下東西,今晚在你這過一夜。
吳大衝,點頭說好,讓我們在屋裏坐一會,去做點飯,時間也不早了。我跟徐一然也客氣了一番便由他去了。吳大衝去了前屋的小屋子裏,徐一然又站起身來,在這三間一眼就能看個遍的屋子裏又轉起了圈來,我一臉茫然,坐在凳子上吹風扇,抽煙。
吃飯了,桌子上擺著三盤菜,沒有見餛,吳大衝到隔壁小賣部拿了4瓶勁酒。三人便喝了起來。飯間吳大衝跟我們拉起了家常,徐一然一直沒表情的喝酒,我在一旁也挺尷尬的笑著敷衍了兩句,吳大衝仿佛看出了我們不怎麼感興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飯後徐一然說要跟我們要去周圍看看,吳大衝說腿腳不方便,就不跟你們去了。
午後,太陽被燒的更熱了,火籠籠的,遠處的綠植呆呆的站在地上懶得不想動彈。一點風絲都沒有,在這個60多戶人家的村脈裏,走在幽深的村間小路上卻顯得陰陰冷冷。
村子東邊是大片土地,麥子收完以後,黃豆已經發了芽,長出了嫩綠的葉子。遠處像是一個小樹林,我與徐一然走了過去,林子裏是個墳地,裏麵全是墳。樹上的喪鳥發著淒涼的叫聲,聽著讓人想打冷顫。
村子三麵環山,山不是很高,山上有很多樹,鬱鬱蔥蔥,山上有很多石洞,陰冷潮濕,裏麵漆黑一片,我與徐一然也不敢貿然進去。站在山頂,看著這個如同被死亡籠罩的村落,死一般的寧靜。山的北邊是全是農田,遠處隱約能看見繁華區的高樓。我與徐一然轉了好長時間,也有些累了找了塊石頭在上麵躺了一會。
傍晚,天色漸暗。起身抽了根煙別與徐一然往山下走,村裏的人都用另類的眼神看著我與徐一然這張生麵孔,回到吳大衝家,他坐在門前吸著煙,看著我們過來,連忙站起身來迎我們,說家裏沒做飯,村長讓去他家吃。我們也沒說話,跟著吳大衝就往村長家裏走了。
村長見了我們很客氣,一個40多歲的男人。給我們遞了根煙說,我姓王,因為鼻子天生的殘疾,所以大家都叫我大鼻子。我叫徐一然,這是洛大師,陳白洛。我笑笑沒說話,坐在了客廳的凳子上。大鼻子便把桌子放了下來,讓他媳婦端上了一些飯菜,拿了幾瓶酒便喝了起來。大鼻子對我們說道;兩位師傅,隻要你們能把老吳家的事情處理好,錢不是問題。說著撿起了地上剛剛墜落的鑰匙,鑰匙環上有一個木頭的吊墜,看上去蠻新鮮的。起身對我和徐一然笑了笑,我看了大鼻子一眼,點燈照在了他的鼻子上,被遮住的嘴巴微微上翹,一陣寒意襲來。我們應付的笑了笑,便埋頭吃飯了。
飯後,我們回到了吳大衝家裏。一路上,每家每戶都熄了燈。農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吳大衝帶著孩子要去村長家睡,說害怕。給我們開了門便帶著孩子走了。已經晚上九點多了,無聊的要死,隻能幹坐著耗時間。徐一然把我的電話打通了,放在門外麵,自己的打開免提放在屋裏。對我解釋道,電話的聲波比人的聽覺要靈敏,有一些微小的動靜,人的聽覺聽不到,電話的聲波可以傳進來。說著他又從包裏掏出了一卷寬的透明膠帶紙,粘性的一麵對著外,將膠帶纏在那被染的血紅的木頭門上,然後我們二人便在屋子裏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