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一點也不意外,他就知道沈鳶咽不下這口氣。
他點頭表示認可:
“這樣最好,畢竟我們也留了沈老師的位置。”
沈鳶冷冷地看著他:
“是我高看你了,忘川。”
忘川笑了笑:“多謝沈老師誇獎。”
翔零依舊是那副高傲的樣子,仿佛誰都不放在眼裏。
他跟忘川稱不上是合作關係,隻是心照不宣的職場操作罷了。
沈鳶轉身出了場地,她知道這裏已經沒她的事情。
那些虛與委蛇、逢場作戲,她不願意參與。
忘川目送著她離開,眸子裏滿是玩味。
翔零看著忘川的眼神,試探性地問道:
“看不出來鼎鼎大名的忘川居然喜歡這種女人?”
忘川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
“你也配評價她?”
翔零不跟他爭執,連忙示弱,隻是臉上浮現出了卑鄙的笑容:
“像忘川老師這樣的‘君子’什麼時候才能追到人?我有個辦法能夠讓沈鳶永遠屬於你,你要不要試試?”
忘川轉頭看了看翔零,眸光意味深長。
翔零心裏頓時有數了:
“今晚交給我。”
沈鳶剛走幾步就看到了洛星河。
沈鳶注視著他難堪的神情,並沒有指責他。
“沈鳶老師,我讓你失望了。”
沈鳶平靜地看著他:
“所以剛才那首歌是不是你寫的?”
洛星河臉瞬間漲紅,他激動地辯解道:
“當然不是我寫的,是節目組硬塞給我的曲目,我的公司告訴我如果我不配合就要雪藏我,所以我才……”
他說到這,忍不住低下頭,像個垂頭喪氣的小狗。
“我知道,不管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已經違背了音樂人的原則。”
沈鳶搖頭:
“你沒有違背,我知道你是被迫的。”
誰都有過新人期,沈鳶以前也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那種遭遇並不能靠一個人的力量化解,也不是僅憑原則就能熬過去的。
她認真注視著洛星河的臉,像一位溫柔的大姐姐一樣安慰道。
“如果羽翼還未豐滿,那就先磨煉自己,等擁有了和世界做對的實力再出擊,今天的事隻是暫時的,我們看明年,後年,大後年,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洛星河眼裏都有淚花了:
“沈鳶老師……”
“別哭了,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後輩,我先走了,晚上飯局見。”
沈鳶拽緊了外套,徑直朝自己的專車走去。
洛星河望著沈鳶的背影,心懷期望。
鳶姐說得對,他隻是失敗了一次而已,以後他總會有機會的,隻要讓他抓住,他就會拚命往上爬。
萬初瀾坐在車上細細觀察沈鳶的臉色:
“你沒事吧?”
沈鳶平靜地搖頭:
“沒事,被人當槍使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們又沒什麼損失,就是洛星河那個小子可惜了。”
萬初瀾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不過我真沒想到那個忘川竟然是這種人,也能理解,畢竟是人家公司自己投資的節目。”
沈鳶睨了她一眼:
“再說一句理解你就給我下車。”
萬初瀾瞬間閉嘴。
沈鳶點開微信,給傅硯發了一串語音。
“回家我就把你給我買的忘川專輯給燒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今天經曆了什麼,學生時代就喜歡的偶像居然是這麼一副人麵獸心的樣子,暗箱操作,弄虛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