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潔咬牙,上前用手敲了敲她的腦殼:

“你是媽媽肚子裏生出來的,受一點傷都不行,皮內皮外都不行!”

沈鳶不敢說話了,隻是笑臉相迎。

“我真的沒事了,媽媽,坐下歇會兒吧。”

許雲潔沒好氣道:

“現在知道關心我了。”

不過她說歸說,還是心疼沈鳶的。

許雲潔上下打量著沈鳶的身體,握住她的手仔細看了看:

“軀體化症狀複發了嗎?手還會抖嗎?”

沈鳶搖頭:

“不抖了,我的病早就好了啊。”

許雲潔鬆了一口氣,看著沈鳶澄澈的鹿眸,心裏微微泛酸。

“那我就放心了。”

吃完早飯,許雲潔去給沈鳶洗衣服了,沈鳶就拿著紙和筆坐在陽台上曬太陽。

她在畫譜子。

鉛筆在她手上唰唰移動,仿佛美妙的音樂就在耳邊。

沈鳶是熱愛音樂的天賦型,和那些先作詞後作曲的學院派不同,她一向遵循內心的感覺。

許雲潔的擔心不無道理,這樣一個優秀的作曲家,如果再發病,那沈鳶的才華就浪費了。

栗寶乖巧地趴在沈鳶腳邊,時不時蹭一蹭她的腳踝。

沈鳶笑著揉了揉它的頭。

許雲潔出來時看到了這幅圖景,欲言又止道:

“小鳶,你的病已經好了,要不然我們把這隻狗送走?”

沈鳶的指尖一頓,低聲道:“不行。”

她補充道:

“它不叫‘這隻狗’,它有名字的,叫栗寶。”

許雲潔知道沈鳶寶貝這隻狗,斟酌著用詞:

“好好好,栗寶,我就是怕你太依賴它了。”

“我沒有依賴栗寶,我隻是把它當成了家人,我希望有它陪著我。”

沈鳶轉頭,目光直直地盯著許雲潔。

許雲潔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地晾衣服。

傅硯回到部隊以後,接到了上級派來的任務,讓他們去武裝看管郊外的監獄。

“傅隊,還好你回來得及時,監獄那邊有人越獄,犯人都有些蠢蠢欲動,我們得趕快出發。”

林峰氣喘籲籲地站在他麵前。

傅硯立刻換了衣服帶著幾個人出發。

但在路上接到了紀望的電話。

“傅硯,我這邊有個發現。”

傅硯蹙眉:

“我要去出任務,關機了,有事晚點再說。”

“等等!就一句話,沈鳶是不是有一條狗?”

傅硯掛斷電話的手一頓,眸光一暗:

“是,怎麼了?”

紀望深吸一口氣。

“那條狗是撫慰犬,你知道撫慰犬是什麼意思吧?”

傅硯握緊手機:

“我當然知道。”

隻有精神科認定的心理有問題的人會有資格申請撫慰犬,比如抑鬱、焦慮、暴躁等。

“我是無意間看警局打印的撫慰犬領養名單才發現的,這涉及到個人隱私啊,你不要跟沈鳶說是我透露的。”

傅硯低聲應道“知道了”,隨即掛斷電話。

他盯著手機屏幕,壁紙還是沈鳶的照片。

上麵的人眼神靈動,笑靨如花,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心理問題。

他決定等任務結束以後回來好好地跟沈鳶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