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沈鳶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幹脆換了個答法:

“當然是你更重要。”

她伸手握住傅硯的手掌,寬厚溫暖,讓人很有安全感。

“我要牽著手睡覺。”

傅硯嘴角上揚,滿意點頭:

“睡吧。”

沈鳶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呼吸平穩了。

傅硯發現沈鳶的睡眠出奇的好,入睡快,睡得也很沉。

他靜靜注視著沈鳶的睡顏,黑眸湧動著溫柔。

第二天一早,許雲潔就來了,手上還提著大大小小的營養品。

傅硯連忙接過放在了櫃子裏。

這時候沈鳶還沒醒。

許雲潔看了一眼沈鳶平靜溫和的睡顏,拉著傅硯就要出去說話。

傅硯不解,但還是跟去了。

“媽,怎麼了?”

許雲潔注視著傅硯有些發黑的眼眶,知道他一晚上沒睡,心疼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你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小鳶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傅硯不明白許雲潔問的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對藥物的不良反應?難道她對什麼藥過敏?”

許雲潔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後來似乎是想到眼前的人已經跟她女兒結婚了,這才透露了一些事情:

“她之前住院治療過,我怕她又想起那些經曆。”

傅硯眸底一沉:

“之前是因為什麼住院的?”

“心理問題,你應該也發現了,她以前總是沒辦法跟別人接觸,潔癖隻是接觸恐懼的一種表現。”

許雲潔低著頭,臉上滿是擔憂。

傅硯不語,隻是在腦海中浮現出一些片段,然後低聲問道。

“媽,高考那天阿鳶之所以那個反應是因為生病了嗎?”

許雲潔含淚點頭:“是。”

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傅硯回想起那天沈鳶滿臉蒼白渾身顫抖喊著不要碰她的模樣,心尖都在顫抖。

“她……的病很難治好吧?”

許雲潔點頭,無奈地擺擺手。

“這些不應該由我告訴你了,等時機合適了你去問小鳶吧,不過她應該也不會告訴你的,她向來都是這樣,不想讓別人為她擔心。”

傅硯沉默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病房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估計是沈鳶已經醒了。

許雲潔擦了擦眼角:

“你走吧,我怕你倆一見麵你又走不掉了,我跟小鳶她爸就是這樣啊,分別時總是難舍難分。”

傅硯很想再進去看看沈鳶的臉,但許雲潔說得也有道理。

部隊那邊還有很多事,他不能耽誤。

愛人固然重要,但他的工作就是這樣。

還好,許雲潔能理解,沈鳶也能。

傅硯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門,踩著戰地靴邁著大步就往電梯走。

“媽,辛苦你了。”

許雲潔注視著傅硯消失的背影,歎了一口氣才進了病房。

沈鳶聽到門開了,猛地抬頭,一見許雲潔就問:

“傅硯呢?”

許雲潔看著睡眼惺忪的沈鳶,隻覺得恨鐵不成鋼。

“一睡醒就找你老公,就不能關心關心我嗎?”

沈鳶眨了眨眼睛,感覺睡意消失了大半。

她仔細端詳著許雲潔,驚訝問道:

“媽媽,你是哭過了嗎?因為我受傷?我的傷不礙事的,傅硯沒跟你說嗎,隻是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