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兒一聲長歎,勾動了元神。
那一大團一大團的紫色劍氣呼嘯而出,追著火焰一般的雀鳥飛馳而去。
禦寒生隻覺得四維空間瞬間陷入了一種貴氣肆意的通道中,遠處若隱若現的兩座山丘後,有著一個巨大的集市,刀槍劍戟,盔甲鐵胄,寶馬戰車應用盡有,似乎是軍隊管轄的市場,而期間來回奔馳的水龍巨車,酒香四溢,遠遠戳進雲層的高樓上,飄著杏花色的酒望。
那市集中又算命的陰陽先生,竟然像極了鄭玄!
而身邊擦肩而過的獵戶,軍中豢養的猛犬,來回穿梭送酒水的官員車隊,輸送柴火煤炭的車隊。一個人鄙視的看著自己。
“先天境,可真是一個廢物!”
視野轉換,雪地裏獨行的狼,朝著遠處林邊一家人驚恐而憤怒的凝視。
林邊,中年彎弓向著遠處,一道絢爛美麗光影後,野雞高叫著飛向空中。
遠處的老人搖了搖頭,卻見那野雞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半空中,金色火焰一般的網絡晃動著,如同水幕一般。
三五點梅花,一二杆青竹後,一位老丈銀發飄飄傲然站立。
身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穿著火紅的肚兜,趴在地上玩耍,剝開清淡如水的蓮子朝著嘴裏塞個不停。
箭矢呼嘯而過,如同流星一般,畫出雪白的骨骼深痕。
端坐在就樓上的五位貴人一陣驚恐,麵前的酒杯傾倒,一隻紫色的酒壺飛速旋轉著,導出瓊漿玉液。
水聲所動,天地化成南北兩條長河,如同太極魚一般生生相吸,旋轉不停。
四野動蕩,一個大額頭的老人全身濕淋淋的從船底鑽了出來,無奈的看著樹林,四個人趕著三隻羊,一遍唱歌,一遍走了過來。
周媚兒依然急速的掉落下來,似乎那碰見了金色火焰的三足烏一般,從天空一路掉下九幽黃泉。
就在這時,周媚兒長嘯了一聲,連她自己都驚呆的聲音,竟然恍如鳳鳴一般。
清澈,明亮,灼熱,高貴。
酒樓裏五大貴人中,正坐在中間的黃水單衣漢子,一手持定寶劍,朝著空中劃出了一道火焰痕跡。
“裂天。”
禦寒生腦海裏忽然冒出兩個字,莫名所以,似乎從來就在那裏一般。
隻是現在,一道亮光照亮,引入眼簾。
禦寒生長長虛了一口氣,順手將快要落到腳邊的周媚兒抓了起來,手指尖,竟然有了一種羽毛的觸摸感。
是的,羽毛,不是鱗甲。
低頭看著周媚兒的瞬間,還是那身火紅的裙裾,沒有絲毫改變。
全身濕漉漉的老丈,似乎看見了一切,冷冷的朝著禦寒生所在笑了笑。
震動衣衫,一步一步朝著小山丘走去。
山似乎並不高,卻也不能說矮,城裏突然間縱橫交錯,出現了四條巨大的河流。
那些河流,宛如禦寒生全身的經脈一般,流動著,在陽光下放著銀色冰冷的光芒,似乎是珍珠一般。
這些水流恍如一張大網一般,與天空中火焰之網遙相呼應,互為表裏。
那四人趕著三隻羊,似乎迷路了一般,繞著整座城池不斷行走,禦寒生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感應來,周邊紫色的星光氣息更加濃鬱起來。
遠遠近近的劍精氣息飄蕩著,似乎殘留的各種戰技和劍法一般,一轉眼,先前清楚的一切都開始模糊消失了。
長長的通道一聲轟隆,消失不見了,鄭玄站立不穩,衝著所在的山坡滾了下去。
“救我,快救我!”
鄭玄朝著單手環抱著周媚兒的禦寒生大聲呼喊著,腦袋朝著一大截腐爛的斧柄撞了過去,頓時昏厥。
禦寒生伸手向前一劃,原本一道金色光芒,現在卻生出了無數的毛刺,似乎順著無形的容器朝著外圍滿溢一般。
隨即一動心,加速注入真元,兩邊的毛刺恍如無底洞一般,漸漸顯出一副近乎透明的虛影,乃是一張粗糙如柵欄的火網。
真元操控依然脫離了最初的階段。
禦寒生心中一喜,才覺得丹田為之一空,全身近乎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