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被撕掉的筆記本發愣,想必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藏在這被撕掉的日誌裏,可能這事情出乎了這筆記本主人的意料,而且違背了當時的時代主旋律所以被撕掉了,否則成為別人攻擊的罪證,看來這個叫“謹”的還真是對得起這個名字!
就在這個當口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我揣好筆記本,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窗口,這也許就是我唯一的出路了,推開窗戶一看,心下不由涼了半截,這蘇聯時期的筒子樓的外牆都是直上直下的,連窗台都省了,要想從這七樓下去,除非你有那壁虎遊牆的功夫!
舉目四望,想找出剛才巨響的方位,哪能如意,隱隱聽到胖子他們說話的聲音,卻全然不見絲毫的光線,我將半截身子伸出窗外使勁舞動著手中的電筒想讓胖子他們能夠得以看見,這個時候我是打死也不想折返回到筒子樓的走廊去的,回想那刻骨的寒意讓我多年以後還渾身起著雞皮疙瘩!
就在我進退維穀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丫還杵在上邊耍叉給誰看呐?還不快下來,你叔都打上門了!”這是胖子那貨的聲音,此刻聽來不啻於天籟之音,我定了定神,就見到先前一幹人等就站在公園前的汽車燈光之中,借助燈光,我發現自己就站在二樓的窗沿前,離地不足三米,而我此刻像個二傻子似地舞動著手中的電筒....
我想也不想一個鞍馬翻身越過窗沿就下到了地麵,可能是絕地逢生的狂喜使然,這一下去就猝不及防間摔了個四仰八叉的,所幸不在汽車燈光照射的範圍,不然就糗大了,我翻身起來,一拐一瘸的朝胖子他們跑去.....
在車燈的照射下,我發現拉拉雜雜多出了好些人,瘦高的那個就是我憑空冒出來的“六叔”當然還有當年的跟班“長腳”杜長生,除此之外還有好些小嘍囉,手上似乎都拿著真家夥,昏黃的汽車燈光將人影拉的老長老長,空氣中盈動著一種不安的氣息!
我心裏一淩:這些人是怎麼到了這裏的?可眼前兩輛簇新的“牧馬人”似乎告訴了我答案,小馬的破獵豹簡直是完敗,眾人見到我過來,將包圍圈鬆了鬆,我扒開人群就見到胖子一幹人等被圍在中間了,胖子情急之下就搬起了救兵,殊不知我剛剛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但是回頭一想:這六叔雖然行事乖張,但一口咬定我是他侄兒,虎毒還不食子咧,所以膽氣一壯,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再說,那六叔見著了我,臉上的神色也似乎有些鬆動,但依舊是教訓的口吻:“海伢子!你跟過來搞麼子嘍?”
我沒做搭理大咧咧的走了過去,胖子看到救兵到了,也脖子一梗,不斷舞動著手上的兵工鏟,鳴鏑跟皮特癢也不甘人下舞動著登山杖,三人背靠背將個老胡團團圍住了,而小馬卻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我問胖子怎麼啦!
“你問問你叔去,什麼都有個先來後到,這老胡不一直跟我們一塊嘛,他們不由分說就要搶人,當我胖爺是太鼓達人麼!”說罷還哼了一聲,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是誤會了!
作為搬山道人的六叔向來行事乖張,做起事情來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他要老胡也是這般,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況且在“長腳”杜長生的私人會所裏,我們還當著他的麵順走了換魂藏箱跟BP機,此刻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此刻已經到了深夜,這裏氣溫陡然下降,獵獵的山風像是鬼哭又像是狼嚎,我摟了摟上衣打了個哈哈道:“這大半夜的,就為了這檔子破事,你們累不累呀!”我這話是說給六叔聽的,可六叔跟那些嘍囉們像是生了根似地杵在山風中,我的話也瞬間消失在了風中,這倒是讓我多少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