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垂釣翁(文)(1 / 2)

周小草思索了一下,感覺自己在滄州的時候,還是挺默默無聞的呀!不過那都是自己附身在這具軀體之上之後的事情了。可是,就先前那個周小草的為人,那個慫包,連馮府看門的守衛都能欺負他,還能指望他去得罪人?

要說得罪,還真有。那就是以前的那個老族長他們一家。這個老家夥為了一己私利,利用了族人對他的信任,竟然聽從別人的指派前來與自己作對,後來被自己整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沒有殺掉他的那個不可一世的孫子,就算是自己仁慈了。

莫非,就是這個被放過的孫子,和自己作對?

那也不可能啊!

眼前這人是誰?那是此地知府大人,可算是一員封疆大吏了。想那老族長他們家能有何德何能,燒得了這樣的高香?

鄭徽眼神忽然變得淩厲起來,仿佛和周小草有著深仇大恨似的。他湊在周小草的耳邊,說道:“你可曾殺過一個叫做鄭徵的人?那是我的親兄弟。”

鄭徵?周小草思慮半天,這才終於想到了,是有這麼一個人。當時,就是這家夥出的主意,準備讓謝秋雁勾搭上當時身為小王爺的劉明暉,以達成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後來陰差陽錯,這家夥事情敗露,又盜竊官銀不成,被嚴琦霞殺死了。

雖非自己親手所殺,但嚴琦霞是自己的女人,這筆賬,也隻能算在自己的頭上了。更何況。周小草本來也沒打算不認賬。

周小草說道:“鄭大人,你那兄弟的所作所為。真乃是人神共憤,殺之何憾?若非是我除掉了他。他日事情敗露之後,難免會影響到你的。”

鄭徽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說道:“影響到我?他沒有影響到我,倒是你,本官原本是朝廷的禦史大夫,身份地位何其尊崇。正是因為你,被皇上貶了官!若非先皇故去,新皇登基,本官現在還在賦閑在家呢!”

周小草氣急。說道:“那可就更是怪不得我啦!親王府和太子黨爭風吃醋,最後太子黨占了上風,你隻是個犧牲品而已!身在棋局,咱們這些做棋子的,那都是身不由己呀!”

鄭徽哼了一聲,說道:“那又關我何事?我隻知道,你殺了我的親兄弟,此仇不共戴天!你還睡了我的女人,此仇不共戴天!你導致我毀掉了錦繡前程。此仇亦不共戴天!你說說,我與你有這樣的仇這樣的怨,我現在抓到你了,你的小命就握在我的手上。你是希望我將你大卸八塊呢?還是挫骨揚灰?你說,你說呀!”

說到最後,鄭徽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聲色俱厲起來。

這家夥已經瘋掉了,仇恨已經蒙蔽了他的雙眼。他的眼中,除了仇恨。其他的都不重要。如果殺了他的兄弟勉強算是一樁深仇大恨的話,那麼睡了他的女人又算是怎麼回事?難道指的是巧燕?

看到周小草並不答話,自信滿滿的鄭徽反而洋洋自得起來了,說道:“怎麼樣?你沒有話說了吧?哼哼!把他們都給我押下去,我要慢慢的折磨他們,想一想就覺得興奮啊!哈哈哈!”

周小草他們被幾個大漢用兵器抵著押了下去,鄭徽肥胖的身軀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他本來就行動困難,這次又爬了那麼高的城牆,然後與周小草鬥智鬥勇,對於他的這個體型來說,已經算是難能可貴的了。

這時候,一個大漢走了過來:“大人,夫人……”

他口中的夫人,不是指鄭徽明媒正娶的夫人,而是指眼前這個深受鄭徽寵愛的巧燕姑娘。

不過,那已經是曾經的事情了。

自打周小草準確地說出了鄭徽身患花柳病的事實之後,這個腦袋已經被仇恨熏得變作了一根筋的家夥認定了她和周小草一定是有一腿。此時的他,又怎會寵愛這個女人呢?

厭惡地看了一眼正在瞪著一雙驚慌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巧燕,這個曾經自己的最愛,鄭徽心思動了動,始終狠不下心來對付她,隻是在鼻子裏麵哼哼了兩聲之後,不鹹不淡地說道:“把這個女人帶走,本官看著心煩!”

巧燕被帶下去了,這是他的最愛;周小草被帶下去了,這是他的仇人。此時此刻,鄭徽竟然有了一種人生如此,夫複何求的感慨。不過,瞬息之間,這種感覺便被他趕出了自己的心扉。最愛和仇人有一腿,你說這算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