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新王？”季憶眨了眨眼睛，“妖界之王的記錄我是一定會做的，就是不知道我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你已經見過他了。”
“誒？什麼時候？”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靜靜思索了一會，季憶的嘴角微微抽搐著，她訕訕笑了一會，又轉過身鬆土，“阿溪，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當然，這又不是笑話，事實而已。”
“阿溪，我似乎知道你為什麼會一個人住在這個地方了。”
“是麼？我反而認為你一定誤解我了。”
……
沒有任何意義的拌嘴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話題也被越扯越遠，有些令人不知道所雲了，季憶也像是忘記鍾離溪提過自己是妖王這一回事，開口再說到的都是一些自己見到瑣碎無奇怪的事情，鍾離溪倒也聽聽的認真，還是不是遞上一杯水給季憶潤潤喉嚨。
這便是這幾日及季憶和鍾離溪消磨的時間的辦法，可每每鍾離溪想要告訴季憶什麼，她卻總是捂住自己的耳朵搖晃著腦袋，不願多聽鍾離溪說一個字，這時候鍾離溪才意識到，自從上一次他提起自己是妖王之後，這丫頭對他口中的話似乎都抱了一絲質疑的態度， 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了，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丫頭？丫頭？”
鍾離溪隻不過回屋端了一盤季憶愛吃的小點心，她便扶在矮桌上睡熟了。
隻是這樣的睡姿並不優雅，微張著嘴巴一副肯定會流出口水的摸樣， 有些過度扭曲的手臂，等她醒來也一定會發麻。看著用著這樣“可愛”睡姿季憶，鍾離溪本想是想叫醒她的，可是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見她有些微微噘起嘴角，歎了口氣，決定不讓她回屋睡了。
鍾離溪扶著季憶腰，把她的頭擱在了自己的腿上，脫下單衫蓋在她的身上，自己則又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淺淺的飲了一口。
季憶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女子。
這一點，越是和季憶接觸，鍾離溪越是確定。
也許性格和思考方式差了很多很多，可本質卻是一樣的。而且和季憶相處這麼多天之後，他也知道了可以讓她變回原本模樣的方法了——找齊她遺落的魂魄。
雖然不不知道原因，她眼前的季憶是重生之後的季憶，可拚湊她魂魄的人並未能找全她的三魂七魄，不過其中的原因，鍾離溪也大概能猜得出來：拚湊季憶的人是那個叫做“蘇漠”的男子，他未能找到全部魂魄的原因，想必一定是要有有一部散落在了妖界，他不願來妖界，更不願帶著季憶來妖界。
“你已經有了將健全的人格和全新的肉身，剩下的魂魄對你來說能隻是過去的記憶吧，”鍾離溪低著頭伸手撫了撫季憶的頭發，明知此時的季憶已經睡熟了聽不見他的話語，卻還是輕聲的說著，“那樣的慘烈的記憶若是真正的你會想取回來麼？”
被驅逐到妖界之中，四處躲藏了百年，寫下了現在你的認為充滿了絕望的記錄……
帝俊上神的死、想要用自己的身邊改變妖界的你，把我丟在紅蓮業之中萬年餘年的你……
這些你真的會想要想起來麼？
對於鍾離溪來說，在這偌大的妖界之中尋找季憶卻是的魂魄非常的簡單，他到現在都未去做，隻是覺得並沒有等那樣的必要。
他眼前的季憶也好，記憶中的季憶也好，她便是她。
反正她現在已經在妖界了，又要在妖界四處奔波的她有會遇上的機會，就算他不去插手，季憶也會慢慢想起一些的。
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這個過程慢一些，再慢一些， 希望自己能在這段時間帶給她足夠抵消到那段痛苦回憶的快樂，這樣的話，她再回想起那些撕心裂肺的消息的時候，她也許會好過一點。
很多年前，他在窺看過季憶的記憶之後，便知道自己在季憶的心中的地位，怎樣都是比不過帝俊上神。不過就算這樣也沒有關係，帝俊上神已經不在了……
“抱歉，以前的我沒有什麼保護的你能力，反而還需要你來保護我。”鍾離溪低下頭湊在了季憶的耳邊，“不過這一次，我會保護你的，隻要你還在我的身邊，隻要你留在我的身邊，我定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