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憶答應了鍾離溪這段時間不會在偷偷溜出去,可是呆在這個小宅子裏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事情, 也許是無聊到了一定進的境界,她開始照顧起後院的那一片桃樹來。
可這畢竟是生長在妖界的桃樹,並不是用普通的法子就可以養活的,季憶這幾日所做更像是無用功,甚至有些時候鍾離溪還要在後麵幫忙收拾爛攤子,可就算如此,他也未開口讓季憶不要插手。
“我還是不能明白,”季憶一腳踩在鐵鍬上,把腦袋也擱鐵鍬手柄的頂端,撅著嘴巴看著鍾離溪,“這麼桃樹你是怎麼種出來的?”
“這並非我種的,隻是代為照看而已,”鍾離溪低頭看著手中的冊子,回答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你的這個問題我也沒辦法回答。”
“嗯?”季憶聽著側過頭望著葉枝茂盛的桃樹,“那你沒去問問他麼?世人都說妖界是種不出植物來的,他一定知道什麼了不得事情才能種出來,這件事說不定那個能改變妖界的現狀呢。”
鍾離溪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我想她應該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吧,不過就算知道,現在也沒有辦法回答了……”
“……”季憶看著鍾離溪有些暗淡下來的神色,就算不問,也能猜出這桃花樹真正的主人發生了什麼,愣了一會,隻能低頭帶著歉意和鍾離說道,“抱歉,我不是的有意要問這些的……”
鍾離溪搖了搖頭,並不在意,隻又說起了旁的話題,“你倒是比我很還關係妖界中的事情,僅僅是看到了幾棵桃樹就能想出什麼改變妖界的辦法麼?”
“我隻是……這麼猜測的。”聽鍾離溪這麼一說,季憶才歪過了腦袋開始回憶自己剛剛所說的話語,“畢竟先前來妖界記錄的執筆官並未提到過這件事,留下的是讓人的的感覺到傷心又絕望的記錄,記錄之中的妖界和所見基本一致。”
“嗯?”季憶的話惹起了鍾離溪的興趣,他抬起頭,打量著麵前的季憶,“是傷心又絕望麼?在你的記錄之中?”
“我還沒開始動筆呢!”季憶擺了擺手,“隻是曾經的執筆官的記錄給我帶來這樣的感覺,但也不全是負麵的記錄,她也有記錄下很多有趣的故事,這樣的故事類型很多,在六界各處的可以見到,並不稀奇……”
“所以呢?”
“所以,為什麼妖界要受著這樣的罪呢?為什麼不能四時節氣,為什麼也白晝都不被允許擁有呢?”季憶噘起了嘴巴,“所以在傷心絕望之後是氣憤和不滿,總覺得對妖界來說太不公平了。”
“這就是你來妖界的理由麼?”
鍾離溪當然知道季憶不可能因為這樣的簡單的原因就來到妖界,畢竟在他眼前季憶和當初相差太多太多,幾乎等同於兩個人,她眼前的季憶有著屬於自己的完整的記憶和生活,在她的生命之中並沒有他的存在,更不用說是應守承諾歸來,繼續陪伴在他的身邊。
隻是,若他在天界過得很開心很滿足,又為什麼帶著忙亂又悲傷的情緒來到他的身邊?
鍾離溪想要知道在這些年在她的身上都發生了些什麼,卻又不願直接讀取她的季憶,也隻能用著最樸實的方法詢問。
“我……”季憶自然不會像鍾離溪一般思考這麼多,她微微張著嘴巴,像是想要回答鍾離溪提出的問題,可又偏偏不知道從哪來開始說起才好,最後隻能勉強的牽起笑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不全是,隻有很小的一部分是。”
“這樣啊。”這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回答,雖然鍾離溪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以季憶也說了實話,並不算你是敷衍他。
“不過,就算隻有很小的一部分,我也會全心全力記錄的,”季憶把自己的手捏成了拳頭,露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畢竟也是執筆官嘛!”
“我相信你。”鍾離溪點了點頭,把目光又轉回到了眼前的小冊子上。
“說起來,阿溪呢?”
“我怎麼了?”
“你為什麼會一個人生活在這裏?當然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我隻是覺得可以用你來做個記錄而已。”
“用我。”鍾離溪轉過頭,笑著看著季憶,抬頭想了想點了點頭,“的確,如今要做妖界的記錄,的確需要記錄到我。 ”
“嗯?”季憶有些不能明白鍾離溪的話語,卻還是歪著腦袋看著他,小聲的提醒道,“我隻說可能,並非一定會記錄在案的。”
“丫頭,”聽著季憶“善意”的提醒,鍾離溪一下笑了起來,抬手托著腮幫看著季憶,目光之中帶著濃濃的笑意,“妖界新王的記錄你確定是不一定記錄在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