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你還是忘不掉麼?當年的事錯不在你,你又何必如此自責?為救下瀾滄城數萬百姓,你以一己之力力抗群雄,三天內無有一人能衝破瀾滄城門,如此戰績稱之為奇跡也不為過,雖然最後你遭人暗算,功虧一簣,但你對得起數萬瀾滄百姓,對得起你給那人的承諾,你何必如此看不開?”
是啊,我為何還是放不下,往事已矣,我又何必強求,可……可那是數萬亡魂啊,我又怎麼能放得下?景山無論如何也解開不了心中的結,隻能諾諾地說著歉然的話。
媚兒見景山陷於自責不能自拔,眼中露出不忍,但旋即又被更堅決的神色代替了,道:“既然你放不開,為何不出山?!男人的氣概都被你遺落到哪去了,為何寧願忍受良心煎熬也不肯出去放手一搏?!就算你現在實力不夠可你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還有我,還有你以前的那些生死兄弟們,我相信,隻要你發出呼喚,他們必會不辭千裏也要與你會合。究竟是什麼,是什麼讓你變得這麼怯懦!難道是這十六年來的安逸麼!?”說道最後,媚兒聲色俱厲,雙眼逼視著景山,勢必要景山給出一個答案。
景山被媚兒的眼神盯的心裏發虛,雖然借口很真,可他不認為自己的妻子會相信,可景山還是輕輕的說出了緣由:“因為我深愛著這個家,深愛著你和瀾兒。”聲音很輕,但真摯的情意卻飽滿的蘊涵在每個字中。聲音很輕,但聽在媚兒耳中卻重於萬鈞。
媚兒如那倦鳥歸巢一般飛撲到景山的懷裏,梨花帶雨淚沾巾,潸然道:“妾本青丘一妖狐,又有何德何能值君如此憐惜……”猶記得,刀光劍影中渾身浴血隻為紅顏身安;猶記得,明湖碧波上扁舟舞槳隻為紅顏一笑。媚兒心知,這許多年來,景山為了保護她,數次險死還生。為了讓她開心快樂,中途放下變強的努力,陪她遊山玩水。
景山也感覺鼻子酸酸的,僅僅的擁住懷中的人兒深情道:“景山本一粗鄙武夫,又有何德何能值卿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如此二人緊緊相擁這過了許久,兩人之間沒有言語,因為一切盡在不言中。或許是女人都比較理性,媚兒很快從溫存中清醒過來,她還記得瀾兒是事,猶豫片刻就試探著對景山說道:“阿山,要不你把萬妖刀決傳給瀾兒吧,這樣他有了自保之力我們也可以放心他出來闖蕩了,男人總要踏出這一步的,我們也不好做那限製瀾兒翅膀的鳥籠,你說對麼?”
或許是被媚兒的話打動了,或許是終於想通了,亦或者是別原因,這次景山並沒有直接拒絕,隻是在長長的一段沉默之後說道:“也好,等他回來我變考校一下他,若他適合學那萬妖刀決,我變傳授給他,等他二十歲時,他若達到我十六歲時的水平,我變放他出去。”語氣雖輕,但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媚兒暗自乍舌,景山當年可謂一代奇才,十六歲便達到破空境界,景瀾的資質雖不如景山,但若很早便開始修煉也可以在二十歲前就達到破空境界,甚至達到破空中境,而如今景瀾已經十六歲了,僅僅四年的時間,景瀾就算天資傲人也無法達到破空之境,能到離人境界中境就不錯了。媚兒心中暗暗責怪景山不通情理,但景山已經做出了很大讓步,她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寄希望於景瀾身上,期望著奇跡的發生。
(本書境界劃分:困凡,離人,破空,窺道,七殺,歸真,逆轉,逍遙。每個境界又細分下境,中境,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