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聽別人說的這個村裏是為數不多能進遮月山的幾個村之一,所以我想問問您”……這位似記者的年輕人話沒說完。就被他問話的大爺給抬手打斷了。
大爺抽了一口煙鬥,麵色嚴肅。望著年輕人道:“阿郎,有些事情還是不問的好。”大爺聲音渾厚帶著絲絲威然。又夾雜著警告的意味。
小夥子自然是聽的出來大爺話裏的意思。但他作為網上某個平台粉絲過百萬的旅遊博主,覺得自己有義務將粉絲投稿的雲南最大的謎題給解開。他再次開口道:“大爺,我可是一個百萬粉絲的博主,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小夥子說著話的時候臉色也拉了下來。
大爺聞言隻是噗嗤一笑。將煙杆放到石階上敲了敲。朝著小夥子笑了笑,又低頭抓煙絲袋去了。
小夥子見大爺這樣了還是不肯搭理自己。有些惱怒,便抬起手機錄了個大爺磕煙鬥的視頻。心裏盤算著等會回旅館剪輯視頻的文案現在就想好了。
錄完視頻小夥子朝著大爺微微一笑不想在和大爺說什麼,便轉身朝寨子中央那一棵大樹走去。大爺整好煙鬥,看了小夥子一眼。便猜出了他地目的。搖搖頭,點燃煙鬥。不再去理會這個憨包。
而不遠處,有一位白衣老者正在自家曬場裏翻弄著草藥。他自然注意到了剛剛這位衣著光鮮的年輕人。隻不過他的反應也和與年輕交談的老者一個樣,嘴裏說出一句:“憨包,那點來呢折耳根都想和鹽巴辣子拌一拌”。
“三嬸,今年這個煙葉子,可以呢。采著都粘手。”帶著鬥笠的中年婦女朝著左邊與自己一起勞作的老嫗說道。
老嫗點點頭,和善的回答她道:“煙葉子好,家裏頭那夥兒就不消進山去被藥藥草草呢。我們快些剔,瞧著這個天是又要來雨了。”說完老嫗便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到煙葉上。歲月讓她身軀佝僂,但麵對收獲的喜悅時她的速度並不遜色旁邊婦女多少。
婦女見著老人速度不減當年。於是便加快手中的速度,試圖追上老人。
寨子裏有一口古井,井口平平無奇,就連頂棚都是用棕櫚葉隨意搭建的。唯一讓它與眾不同的就是井口參差不齊的石磚上篆刻了就連村裏人都看不懂的符號。
井邊上,挑水之人絡繹不絕。寨子裏小五十戶,每家基本上每天來此三趟。但就是挑不幹這井裏的水。
離村三五裏,有條小河,小河旁楊柳樹稀稀落落。不乏放牛的孩童。知了趴在柳樹上彈奏曲子去映襯驕陽似火。本是放暑假之時。孩童們除了幫家裏放牛的,也有在小河邊垂釣摸魚蝦的。
平靜之下自然是暗流湧動。下午那位小夥子就感覺身體有些異樣,先是後背脖子一直癢個不停。然後就是下體腫脹。最後就是腳底板和頭頂不停的冒出詭異的小點點。
一開始他以為是白天曬了太多太陽導致的。隨著騷癢不停他覺得事情另有蹊蹺,一定是過敏了。沒來這裏之前他就是在網上看到了不少來這邊玩然後莫名其妙產生各種症狀的。一時間他想起網上很多人都說這是漆樹過敏。於是他耐著瘙癢。準備去往不遠處的衛生室。
他離開民宿,前往醫務室的這段路,可以說是畢生難忘,在大路上他不停的去撓癢。除了下體之外的地方滿是撓痕。至於哪裏不下手去撓,可能是他單純的好麵子。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導航,本來距離就隻有五六百米,又看了眼時間,16:30。這五六百米走了半個小時還沒到。他自覺走的並不是太慢。況且平時他也有跑步的習慣。這五六百米不就是幾步路的問題嗎。這讓他有些困惑。但腳步依舊不停的往前走。
隻是他的一切早就被路上的行人注意到了。行人不解,紛紛猜想他是不是酒喝多了,在那原地踏步散酒勁兒呢。
隻不過行人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眼中烏青色的血絲。手臂上的汗毛也不是往日那般,變得血紅起來。這讓他整個人就像個紅毛怪。特別是他臉上的白色點點。
小夥子很疑惑,自己走了這一路了,連個行人都遇不到,就連一輛車都沒有從自己身邊經過。不過小夥子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自己身上的瘙癢給分散了,特別是那裏。他很想去抓,但又不敢下手。隻能咬著牙齒硬撐著。
“啊滿,時間怕是到了。”小夥子離開的那個寨子裏。曬藥那位白衣老者站在寨子中心的古樹下,望著樹梢喃喃細語。
身後站著的是和小夥子聊天的時候那位穿著黑色服飾的大爺。大爺吧嗒著煙杆。吐出一口煙,眼神晦暗不明。良久方才開口道:“壞了規矩,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的。千百年來樹神庇佑我等先祖在此繁衍生息,古井養育著世代族人。外來人若不經得村口守山石的同意就隨便亂闖入,便是他自討苦吃”。
白衣老者轉身看著黑衣老者道:“不遵守規定,我也沒辦法。就讓他承受來自樹神的責罰吧。”老者說罷便將腰間帶著的葫蘆解下,來到古樹根旁。將葫蘆中的液體傾倒而下。
倒在根上的液體,轉瞬間便蒸發殆盡。而兩位來者也相繼離開古樹庇蔭,朝著各自家中走去。隨著時間消逝,原本安靜祥和的寨子慢慢變得虛無。直到月光散地。寨子才再次顯現。從遠處看,寨子三麵環山,隻有一條河流過的地方有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