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一斜,手指點著王保才,“瞅瞅你那樣兒,跟根麻杆似的,還生個腫泡眼,眼睛眯得都快找不著了,娘呀,還是個大齙牙,牙齒又黑又黃,真是沒眼看,我不要嫁這醜八怪,爹啊,我不要嫁啦!啊!啊!啊!”

“閉嘴!”繆婆子狠剜她眼,“這十裏八鄉的有人肯要你都是老娘燒高香了,嫁不嫁能由得你?再瞎叨叨看老娘不拿針把你那兩片厚嘴唇子給縫上!”

“啊~嗚嗚......”

春花還想哭時,人員差不多到齊,老葛頭背著兩手和她大哥兩口子一塊走了進來,正好聽到她在鬼嚎,雙目陰冷的朝她一掃,她立即閉了嘴。

會議由一家之主老葛頭打頭,中心思想很明確,那就是競爭村長一職,全家上下務必一條心,無論如何拚了命也要讓老葛頭當選。

因為隻有他當上村長,才能行使村長的權力,勒令葛長生把球球吃掉的雞給他們還回來,再把繆婆子十月懷胎供養他的那些血折合成十兩銀子拿來,拿不出就用房屋抵,目的就是要霸占他新蓋的房屋。

“要我說,他不拿就將他一家趕出村去,趕出去了房屋照樣得歸我們,省得看著他那一家子鬧心。”

繆婆子盤腿坐在榻上悻悻道。

昨兒讓球球那一通驚嚇差點沒把她老腰給弄折,躺了一天這會子才略好些兒。

“奶說得對,那福寶就是個小妖怪,最好把他們一家趕出咱們村去!”鐵牛把白天在山上撞到福寶和季正午的事擺上台麵,給全家人細說了遍。

王保才一聽率先炸了,他嗖一下站起,因太過激動一時不知如何組織語言,他用手背摔打著手心來回踱了幾步,才整理好思緒,當即把相親那天的事從頭到尾說了遍。

“這就說得通了,那條蛇無緣無故擋住我的道,死活不讓我過,直到小妖怪趕來,我當時還以為下雨了,定是她對我施了妖術,春花在我眼裏就變成了一個美嬌娘。”

“沒錯,定是這樣。”

春花一聽,蹦了起來,“我那日瞧你也生得俊,好啊,原來是她在搞鬼,爹啊,你要替女兒做主哇~”

這下熱鬧了,一屋子人亂哄哄吵嚷上了,你一言他一語的,場麵眼看有些失控,王保才是這家人裏唯一有點腦子的,他跟老葛頭嘀咕一陣,老葛頭視線從上到下來回打量他幾眼,麵上有了一絲好顏色。

“都給老子安靜!”

老葛頭聲音一出,屋子裏頃刻靜下來,看著一屋兒孫等著自己發話,老葛頭腰杆不自覺挺直了。

“一個個的隻會張嘴吃飯,正經主意拿不出,幸而咱家姑爺幹活不行腦子還算活絡,都給我聽好了,把嘴給我閉嚴實了,在選舉村長之前誰也不許把她是妖這事透露出去,誰敢在外瞎說別怪老子把他趕出家門,聽清楚沒?”

“這是為個啥?”繆婆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