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洗臉洗牙就吃?”季正午瞟她眼,見她一側小揪揪都睡歪了,眼角也有眼屎粑粑,略皺了皺眉頭。

“嘻嘻,看好了,別眨眼哦。”福寶撂下木勺,小肚肚一挺,滑下椅子,跑去屋外探頭瞄眼隔壁屋子下棋的兩人,再返身回屋重又爬上椅子。

她兩手把耳朵扯成招風耳,嘴裏還自帶音效,“咚~咚~咚~”地抖動著右邊眉毛,伴著音效,頭上兩個小揪揪就在季正午的眼皮下,自動散開,束發的緞帶也在半空沉浮,無形中似有一雙巧手在替她梳著頭,洗著臉,漱著口。

眨個眼的功夫福寶就收拾得利利整整了。

季正午一臉淡定,吃相優雅地舀起一勺稀粥送進嘴裏,才道:“這都是旁門左道,燕爺爺和黎伯他們,還有你爹爹和奎叔,對了,還有纏枝和畫屏姐姐,他們才是真正的本事,是打小苦練出來的。”

“好吧,看在你沒漏掉我爹爹的份上我不跟你強嘴,咱們快點吃,看誰吃得快。”

“不要,吃飯要細嚼慢咽,林夫子說的,我母......母親也這麼說。”

“哼!你很討嫌耶,反正我要吃快點,吃完我不等你。”福寶說罷,大口大口狼吞虎咽上了。

季正午擔心她一會真不等自己,一言不發也加快了速度,福寶風卷殘雲般幹完早飯,嘴一抹,就聽到季正午的心聲。

【燕爺爺和黎伯怎麼辦?他們一定會跟著我,你有什麼法子?】

福寶縮著脖子一笑,【看我的。】

她躡手躡足溜出屋,見冬哥在院裏打盹,她施法弄出兩隻瞌睡蟲吹入隔壁屋子,正在下棋的燕南和黎伯不約而同打了個哈欠,然後燕南和黎伯就看見兩小隻先後闖了進來,福寶還笑嘻嘻地指著他倆,“倒!倒!倒!”

完了,燕南和黎伯軟軟趴向桌子的瞬間,兩人心裏俱是一沉。

“對不住了。”季正午把寫好的紙條塞到燕南衣襟裏,轉目牽上福寶,“走吧,時辰快到了。”

久寶飛上福寶右肩,它還不知道他倆這是要去幹嘛,不過也沒問,反正帶上它就成。

院子裏,冬哥聽到聲音眯開眼看了下,見他倆牽著小手出來,剛要站起,福寶衝它打個手勢,命令它坐下。它隻當兩個小家夥是出去玩兒,有久寶在,它又乖乖趴下了。

“快走。”福寶扯扯季正午,出了院子,沒跑幾步,她“哎喲”一聲險被絆倒,低頭一瞧,右腳被一叢野草給纏住了。

福寶心裏咯噔一下,她甩開季正午蹲了下去。

“你在幹什麼?”季正午說著也蹲了下來,側目看看她,見她好像在和纏腳的野草無聲交流一般,麵上神情也漸凝重,心下不覺詫異。

他不再出聲打擾福寶,而是揚目朝坡地上的野草看去,他隻聽說草木無情,悠閑自在,難道竟是人們對草木的誤解,世間一草一木原來都是有情有義能與之交流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