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看著肖阮妥善放好萬象袋，突然模糊的記起家傳寶書上說的一句話，她不十分確定：“老肖，寧靜海在……一個人的眼睛裏？”
肖阮在忙著找東西，語氣很隨便，但是肖玉知道這句話的內容很嚴肅：“不能告訴肖家以外的人。”
半晌過後，肖阮才把那個小盒子從層層雜物中拽出來，肖玉趕緊湊過去，看到盒子上的標誌興奮的喊起來：“你終於舍得把毛毛牽出來遛一下啦！我好久沒和她見麵了！”
褐色皮盒子隻有一個硬幣大小的洞口，打開之前，肖阮把繩子圈成套放在洞口上，他一掀開小蓋子，一條黑色的條狀物就飛快的竄出來，幸好繩子收得夠快，係住了黑條的尾部，黑條又很快化成了一隻小黑狗的形狀，脖子上正是那條套住她的繩子。
“知道我為什麼要把毛毛找出來嗎？”肖阮不忘現場教學。
肖玉一邊逗弄急不可耐要出去撒歡的變形犬一邊答到：“隻有外在靈力可以用羅盤探測，龍的藏身之處這麼重要，即使有巨大的靈力波也不會外泄吧，所以要用到毛毛，毛毛，你說是吧？”
肖阮稍微得到一點慰藉，教了這麼多年，沒全白費。
變形犬在尋找包含著內在靈力的個體時會變成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以便更全麵的接收空間裏傳來的微小靈力波動，因為這一點，他們隻能晚上牽著毛毛出來，讓她和夜色融為一體。
半個小時後，毛毛竟然也躊躇不前了。站在一條普通的街道上，連方向都不能確認，肖阮卻也沒辦法，那隻眼睛的主人身上的封閉等級太高，連變形犬也感知不到。
剛出來的毛毛雖百般不情願，還是被收回了小黑盒裏。
肖阮本打算試試其他方法，一轉身看到了路對麵的公交車站裏的廣告——XXX眼科醫院的廣告。同時，肖玉也注意到了打著光的廣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一前一後朝著一個方向疾走。
這家醫院就在離公交車站不遠的地方，毛毛能帶著他們走到這附近也算功臣。
前台的護士小姐性別為女，打聽消息的自然是性別為男的肖阮。雖然肖玉不想承認，但是現實就是肖阮是個皮囊不錯的男人，除了臉有點僵。
根據雨龍和雷龍的死亡時間來推算那隻眼睛受傷的時間至少是一個月前，範圍很大，即將破曉時兩人從醫院出來，一無所獲。
坐在公園長椅上啃麵包的肖玉不可能不沮喪，肖阮則點了一支煙抽上。
“怎麼會沒有呢？難道我們倆都猜錯了？”
肖阮側過頭看看肖玉鼓囊囊的臉頰，拍了拍她的頭頂：“不急，慢慢找。”
“我去對麵買瓶水，你在這兒等我啊。”
肖阮眯著眼睛點了下頭，肖玉搶過那根抽了一半的煙扔到垃圾桶裏才往路對麵走。
太早了，加上不是繁華的幹道，路上沒什麼車和行人，幸好這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是開著的。店裏光線很好，因為有很多玻璃，肖玉拿了兩瓶水，從某一麵玻璃可以看到一些民居的陽台，她停下腳步多看了一會。
隻有一戶的陽台上有人，而且不是普通的人，是一個頭上纏著紗布的男孩，準確的說，是眼睛上纏了紗布的男孩。
透過玻璃和空氣裏的無盡塵埃看向那個男孩，肖玉仍然能感覺到驟然而至的寧和平靜，仿佛純淨的暖流包裹著心髒，使她不自覺的呢喃：“寧和平靜……寧……靜……”
放下手裏的水，肖玉飛快的衝出便利店，才出門就被她要找的人拉住了衣領，這次她沒有計較肖阮拎小貓似的動作，一個勁拉著肖阮去了剛剛她站的位置，可這次再看向那個陽台，卻是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