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音容的房間裏。
清寧將自己長長地青絲盤起紮成了一個很富麗堂皇的朝天髻。伍音容將金色的金絲線纏在她的發上,使她看起來顯得更加明豔了一些。長長地金絲線垂在清寧的雙頰便,襯得她白皙的皮膚仿佛更亮了。伍音容從她的首飾盒中取出了一個額飾,替清寧帶上。額飾極好的遮住了清寧額上的傷口,並且為清寧如玉般的容顏增加了光彩。
“這額飾原是我跳舞的時候帶過的,今天你要離了這裏,我便將它送於你了。希望你以後的人生能順順利利。”伍音容拉著清寧的手感傷的說道。
清寧使勁的點了點頭,扯出了一絲笑容,使自己能忍住,不哭出來。“恩,我一定不會叫師父失望的。”
伍音容轉過身去,不再說話。她覺得自己好像當年自己的母親一樣。她的母親當年也是這樣送她上跳舞台的。然後她便再也未見過她了。二十年了。一轉眼都二十年了,現在她也像當年的母親一樣,要送別人上舞台了。心裏總覺得要少了什麼。
清寧看著伍音容瘦弱的背影。這個女人給了她缺了好些年的母親的溫暖。“師父,你要記得經常出去走走,這樣對你的腳有好處。”她提醒道。
“是……”她背對著她點頭。
“要記得多吃一些肉,不要為了瘦,為了跳舞好看而傷害自己的身體。”
“是……”
“還有……”
“我知道了!”伍音容轉過身去,將清寧抱在懷裏,她就像她的孩子一樣,叫她擔心、心疼。清寧趴在伍音容的懷中。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淚水卻還是掉下來了。
“別哭了,把這麼漂亮的妝哭花了可不好了。”伍音容安慰她,拿出胭脂盒來替她補妝。清寧也止住了哭聲,道:“師父,清寧長大了,會回來看您的。”
伍音容笑著點頭,眼裏是止不住的笑意。有一個這樣的弟子,也算是她的幸運了。
替她補好妝,她送清寧出了柳林,便回了自己原本的屋子去了。她對於清寧的舞已經不需要擔心的了,而今年,他也不會再來。她沒有再出去的必要了。屋子裏是她最好的棲息地了。
清寧出了柳林,繞過了湖。今天除了她,還有一些其他的女孩伴舞的女孩。她們都早早的在綻溢亭等著了。清寧看著綻溢亭裏綠幽幽的一片,便知道她們已經到了。
“對不起,我遲了一些。”她看著亭子裏那些如花似的女孩們焦急的表情,心裏生出了歉意。
“沒事。”桑佑輕笑,安謐的麵龐叫人舒心。
織玫很是輕蔑的看了清寧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還沒開始跳舞呢!就當自己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啦?真是無恥啊!”欣若伸手扯了扯織玫的衣服,意示她不要再說了。但是織玫忿忿的甩開了欣若,用食指指著清寧,繼續說道:“你很了不起啊!居然讓大將軍點名要見你!真是個狐狸精!才不過十三歲,就這樣狐媚了!這要是長大了!該是個什麼貨色?”
“織玫!”錦珊也怕生生的走了過來,拉住了生氣的織玫,“夠了!小心叫人看見了!再說,現在清寧可是將軍選中的,你這樣,怕是……”
“哼!”織玫別過頭去,看著錦珊,不滿的說道,“怎麼?你怕了?當初在假山那邊,說她的壞話的可不隻我一個!要是她不放過我,亦是不會放過你!”錦珊的手一下子不知所措的抖了起來。清寧看著錦珊秀氣嬌俏的麵龐,笑道:“我不會怪你的。”錦珊也衝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退到了欣若的背後。
“果然會收買人心啊!”織玫輕蔑的斜著眼看著微笑的清寧,臉上的不滿堆得高高的,突然,她掉轉了話題說道,“怎麼?那個鼠頭鼠尾的弟弟沒跟著你?也是啊!你都要做將軍的舞姬了!將來還有可能進宮,做個什麼小主的。跟著個拖油瓶的弟弟,的確蠻累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