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繁華的姚府即將被黑夜所籠罩。商鐸禹將手中的酒杯微傾,看著晶瑩的液體將油燈所照的光折射出好看的五顏六色的光芒。她,也該來了。
果然,門口有人影微晃,商鐸禹的嘴角揚起一個很諷刺的弧度,眼裏笑意盈盈,他等的人來了!
“進來吧!”他的聲音很輕,散在黑色的夜裏,狠狠地打在了站在外麵的人的心上。
外麵的人影沒有動,猶豫的看著屋子裏的人。
“怎麼?來了卻不進來嗎?”商鐸禹輕笑,眼裏已經有了冷意。但他的神情卻顯得十分自若,眼睛直直的看著手中精致的酒杯。
外麵的人影晃了一下,手不由得搭在了門上,卻沒有推門進來。
“怎麼?姚夫人避嫌嗎?”商鐸禹的聲音像是在調戲,但更多的是諷刺,“如果你再不進來,隻怕你再也看不到你的情郎了!”人影一晃,商鐸禹房間的門被人狠狠地推開,林絲柔站在門外,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看著悠然自得的商鐸禹,雪白的牙齒咬著殷紅的唇瓣,怒聲問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嗬嗬~姚夫人總算肯進來了?”商鐸禹將臉拉下,俊朗的麵容上看不出一絲表情,沒有了笑意,他看起來讓人覺得陰森、冷酷。他在酒杯裏斟滿酒,遞於林絲柔,“姚夫人這麼晚了來我這裏,可是已經尋找到了‘那個人’?”他沒有理會林絲柔的怒意,岔開話題,明知故問道。
林絲柔漂亮的臉上,堆滿了怒意。她將商鐸禹遞過來的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壓低聲音說道:“我不喝酒!快點告訴我徐靖在哪裏?”
“徐靖?誰是徐靖?”商鐸禹平靜的麵容上看不出一絲端倪,“哦~我記起來了,是那個百毒幫的餘黨是吧!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裏?”
林絲柔雪白的牙齒快要把她柔軟的唇咬破了。他,這是算什麼?“別廢話!我知道你已經找到他了!”她的眼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卻視而不見。
商鐸禹又一次將酒斟滿,遞到了林絲柔麵前,但這一次是微笑的。“找到他?夫人問的真有意思?不是我托你找人嗎?怎麼你倒先問我要起人來了?還是先喝杯暖暖身子,初春的夜還是很涼的。”林絲柔伸手,想要再一次把酒杯打翻,但想到徐靖在他的手中,心中一窒,隻好將酒杯接過,緊緊的握在手裏,卻沒有喝掉它。
“你想怎麼樣?”林絲柔的臉色泛白,她不能讓他死啊!
商鐸禹為自己斟了一杯酒,飲下,笑道:“先喝了這一杯,我們再慢慢談可好?”
林絲柔咬牙,抬手,將酒倒入自己的腹中。“酒喝了,可以告訴我你把徐靖怎麼樣了吧!”
“林絲柔,關心則亂,這句話用在你身上一點也沒錯啊!”商鐸禹的笑意散去,眼中的冷意又一次返了上來。林絲柔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怎麼可以將自己的情緒轉變的這樣快?自己三十多年的江湖經曆,竟及不上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多年的小毛孩子!商鐸禹沒有抬頭,依舊看著手中的酒杯,歎了口氣,道:“百毒幫被滅,林老幫主被殺,想必林家大小姐你不好受吧!”
“將軍在說什麼呢?”林絲柔的臉蒼白的好像死人一樣。關心則亂?她居然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實在太不應該了!
商鐸禹笑了笑,搖頭道:“現在想掩飾未免有些遲了!我們不如開誠布公的談談,如何?林家大小姐?”
林絲柔咬牙!恨恨地低下了頭去!她竟然著了他的道兒。
“徐靖他還好嗎?”林絲柔低聲問道,現在真的沒有必要再掩飾了,看來“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句話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
商鐸禹將一張薄紙遞於她。這是昨天夜裏他收到的。司晉臣的動作快的讓他心中不由得心驚。但是眼前他要搞定的是這個女人。林絲柔小心的接過紙張,上頭的字跡很潦草,但林絲柔看後,不由得舒心的歎了口氣,上頭寫著:徐靖已被活捉,現昏迷中。等待指示。
“你想要怎麼樣?”林絲柔的臉色已經不像先前那樣蒼白了,現在她至少知道了徐靖沒事。
商鐸禹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並不做聲,長長地手指來回的摩擦著酒杯上青色的花紋,似乎在等著什麼。一陣陰風吹過,白色的蠟燭上小小的火焰顫動了一下,屋子裏的光亮搖晃著,使一切都顯得那樣不真實。
緩緩的,商鐸禹開口了,“我要你加入陰風派,為我賣命。”林絲柔的臉陰了下來,用恨恨的聲音說道:“想都別想!”
“我知道了。”商鐸禹點了點頭,手一鬆,手中的酒杯落地,精美的青花碎裂,濺的到處是碎片,“明天看完表演,我會帶清寧離開,雪凝也同我一塊兒走吧!一月之後,我會把那個人的屍體掛在洛陽城的城門上,你想怎麼樣隨便你好了。”
“你……”林絲柔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泛白的關節顯示著她的憤怒,“你休想對雪凝下手!”
“果然,女兒比情郎重要得多啊!”商鐸禹陰險的笑了笑,“早知道就不用這麼費勁去捉徐靖了。嗬嗬~”他轉過頭,看著林絲柔,笑的陰險極了,林絲柔的背後已經出了好些冷汗了。“不想我直接對你的女兒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