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用他問,淩雨就會賞給他一個“你是傻子麼?”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訴她這當然又是她姐姐傳授的,他問也白問。
然後,淩雨會挽著羿景宸的胳膊,在他身邊經過時,肆無忌憚地哼著一首韻律歡快優美的歌曲,直接戳戳他早就魂飛魄散的玻璃心髒。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煎熬著羿景珺,像是在他的手指尖上割了一個小口子,一點點擠****體內的鮮血,把他變成一具風幹的僵屍。
沒多久,整個靖王府的仆人們都發現了,靖王妃居然有能把兩個王爺玩弄的神魂顛倒、萎靡不振的手段,闔府對王妃的敬重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雨兒,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為什麼府裏的每個人對你都畢恭畢敬的?”羿景宸還沒有發覺真相,他隻覺得羿景珺越蔫他越高興。
“因為她把我整的生不如死。”羿景珺抱著一個酒瓶子進來了。
“嘖嘖,真有出息,大清早就開始酗酒了,羿景宸你不許學他聽見沒?”淩雨小臉一甩,黑臭的臉看向羿景宸。
“怎麼可能?本王情場得意,美女在懷,享受還來不及呢。”羿景宸哈哈大笑,趾高氣揚。
“你聽好了,你要那樣,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淩雨麵向兄弟兩人說出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敲打著羿景珺,醍醐灌頂般,驚醒了悲傷中的他。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羿景珺想起了淩煙離開前對他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原來如此。
“所以,她不會原諒了我是麼?”羿景珺明白了。
他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是一個要和他生死與共的女人,是一個不能原諒自己獨享安寧的女人。
自己的好心好意最終給那個女人製造了一個無法醫治的傷口。
羿景珺落寞的離開了。
從那天起,他獨自一個人隱身在慕煙園內,醒了喝幾杯酒,長睡一場;再醒的時候,又灌自己幾杯酒,繼續沉睡不醒。
一個世人皆讚英武神勇、舉世無雙的福王爺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酒鬼。
“姐姐,他已經連著醉了好幾天了,你還不打算見他?”淩雨把淩煙帶到了醉臥床榻的羿景珺的屋子裏,捂著鼻子聞。
真的不打算原諒他了麼?
淩煙被顧珺竹送走之後,鬱悶了好一段時間。
“我不會原諒他!我恨他!”淩煙每天重複最多的就是這兩句話。
尤其是她坐在圖書館,心不在焉翻看所有鳳汐國正史、野史和名人傳記之類的記錄時,她恨不得拍桌子、撕書。
那時,她最聽不得的是“顧”字,見不得姓“顧”的人,每一個姓顧的人,在她腦海裏都是那個壞蛋的一家子。
不過話雖如此,淩煙還是沒日沒夜的查閱有關於鳳汐國的一切東西,小到一個傳說,大到一次政治事件,事無巨細,毫不遺漏。
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查閱中,她逐漸理出了一些頭緒,又出乎意料的在一個曾經是前朝太監的筆錄中,驚天地發現當時的君王為了預防萬一,竟然從京城內挖了一條通外城外的密道。
淩煙還在一則套倉的傳說中,發現了尋找糧倉的辦法,原來那副牡丹圖是既個打晃眼的東西,又是一個暗示的東西。
所謂的富貴牡丹圖,是一公一母兩隻雞站在一塊山石之上,寓意了富貴的東西就在腳下,真正的糧倉就在洛邑縣城內的糧倉之下,就是傳說中的套倉。
有了這些資料,淩煙再次找到那本印有耳環的書籍,再次回到了洛邑縣城,動用“極影”的力量,將糧倉裏的糧食通過密道運進了京城。
淩煙、羿景宸和淩雨又想出了誘敵深入的破敵之計,最終大獲全勝。
“你說我該不該原諒他?”淩煙衝著淩雨問。
“大姐,你就看在是為你好的情麵上,也應該原諒他。”淩雨是個實心眼的人,也最喜歡那種性格的人。
“原諒肯定會原諒他,但是一定要給他點苦頭吃,省的不知道哪天,我又會被他拋棄!”淩煙擠著眼,壞心眼的教導淩雨。
“不行,你兩以後還是少見麵的好。”羿景宸在一邊害怕了,有這樣的大姨子,難保自己哪天不被整。
他伸手拉著淩雨一溜煙地跑了,隻剩下淩煙一個人留在沉醉的羿景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