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探討也白探討,她那個聽話的夫君肯定點頭哈腰地說:“王妃什麼都好,王妃什麼都對。”
淩雨的話音剛落,掃蕩夫妻已經命令張晉套好馬車,直接殺向福王府了。
兩個王府的下人紛紛奔走相告,王府的主人又換了,他們要及時調整心態,把已經學會的第二種伺候主人的方法拿出來用。
走進“慕煙園”,恍若隔世的感覺清晰而又模糊。
靜謐的空氣中飄著一股桂花的香氣,種植於花園個個角落的幾個不同品種的桂花樹,有的花蕾已經凋落,有的開的正旺。
“走到哪裏都有你的味道,怎麼辦?怎麼活?”羿景珺眼角發紅,隨處可見淩煙與他擦身而過的身影,像一根紮進他心髒的刺,痛的他五髒六腑全都挪位了。
送走淩煙,羿景珺的心在幹完正事之後,像漂浮在空氣中的灰塵,成了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直到京城之困解除,他發現了很多異常。
羿景宸不缺糧食了,發現了從城外通往京城內的暗道,守城將士的建製和編製更趨合理了,對將士的獎勵方式很奇怪但很有效等等,最重要的是淩雨雖然追問過他幾次淩煙失蹤的事情,但內心的坦然在表麵的緊張中還是若有若無的表現出來了。
羿景珺懷疑,懷疑這一切和淩煙有關,但他追蹤不到任何線索。可也正是這些任何都沒有的線索,證明了一個事實,淩煙被一個強大的勢力保護著。
這個勢力,除了羿景宸,誰也沒有這個能力。
他發瘋一般地想見到淩煙。
自從他接手朝廷政務後,首先整頓了與鄰國的外交關係,三個幾乎先後建立的王朝都因為國家內部發生了一些問題,沒有獨霸天下的能力,和平相處是他們三方最好的選擇。
在朝廷內部,他力排眾議,在太後的支持下,打破原來身份、地位、地域、民族的限製,極力推動中原和邊遠地區的融合,又采用在現代領學到、悟到的一些學問,分別在農業、水利上加大治理力度,加速不同地區的物資交流和互換,惠及了各個階層的人。
越是這樣,他腦子裏對淩煙的思念越強烈,以至於他在穩定下一切之後,不惜違背太後的旨意,放下攝政王的權利,獨自一人闖進了靖王府。
羿景宸離開之前,把張晉留在了府裏,照應羿景珺的一切。
和他的主子一樣,但凡羿景珺問道淩煙的時候,張晉不是搖頭,就是嘴裏蹦出三個字:“不知道。”
“慕煙園”內的丫鬟媽子們更不用說,估計是真的不知道。麵對福王,隻有膽戰心驚的份。
福王自從入府後,沒有一個人見他笑過。
他在牆壁上懸掛了很多名人的牡丹畫,工筆、寫意、鉤勒、設色、水墨種類齊全,條幅、中堂、冊頁、鬥方,折扇、團扇尺寸多樣。
他叫來很多菜農,刨掉了花園中一半的花草,種植上了各類蔬菜。
他還在院子的一角,召集了許多的工匠,日夜趕工,修建了一個長長的類似遊泳池的水池子。
羿景珺把自己能想到的,但凡淩煙喜歡的東西,全部搬進了“慕煙園”。
最後,他在花園的走廊裏,放了不少鳥籠,每個裏麵都有一隻會說話的鷯哥,每天不停地喊叫著:“淩煙、淩煙,我想你。”
七天後,羿景宸和淩雨帶著一車喜歡的東西返回靖王府後,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全部變樣的“慕煙園”,呆呆地說出了兩個字:“瘋子!”
羿景珺真的要瘋了。
他明明能感覺到自己每到一個地方,都好像是淩煙剛剛離開的地方,空氣中留存著一股鮮活的、來自淩煙的氣息,困擾著他、糾結著他,直至窒息著他。
有一兩天,他甚至縱身躍上高高的樹端,隱身在茂密的枝葉間,一眼不敢眨地觀察“慕煙園”內的動靜。
可是,他看不出任何異常。
可是,自從羿景宸和淩雨回到王府後,他似乎又能發現一些異常。
今天的午膳中會出現一條烤魚,味道和去年在“聚賢莊”內出現的一模一樣;
羿景珺追問,淩雨愛答不理的回答:“這道菜是我做的,我姐姐教給我的,味道當然一樣了。”
明天,淩雨又會穿著一件隻有羿景珺穿越後才見過的裙裝,普天下隻有淩煙和他親眼見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