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女子,”顧珺竹嘴裏呐呐自語著,他的目光從鳳凰耳環的圖上,劃過那些記載了鳳汐國曆史的書本,最終落到了淩煙的身上。
“我明白了,那個專權的女主就是你。”顧珺竹右手食指堅定地指向了淩煙。
“我?開什麼玩笑?你沒發現關於鳳汐國這段曆史的記載是淩亂的、對不住的麼?可信度基本沒有。”說完這句話的淩煙傻笑著向後靠了靠自己的身子,把自己緊貼在椅背上,好像在樣就能擺和鳳汐國隔斷所有的關聯。
“就是你,其間的原因雖然我說不清楚,可能是命中注定,可能是機緣巧合,總之你在合適的時間,通過一個合適的渠道,到了一個合適的地點我,完成了一項合適的使命。”顧珺竹幾句極其合適的句子,頓時驚呆了淩煙。
“你,你確定不認識這上麵的字?”她像見鬼一樣看著顧珺竹,驚魂未定。
“我認識你就足夠了。”顧珺竹的神態瞬間恢複了正常,他把攤了一桌子的書摞成一摞,自己辦起來,率先走向書架:“快走,沒有時間了。”
沒時間了?這句話一出,淩煙知道自己再也沒能力留住顧珺竹了。
六年沒有真相的時間,原來是曆史留給顧珺竹的。
從這天開始,顧珺竹不再出去了,他從一睜開眼開始,就讓淩煙交他用電腦上網,利用網查尋有關鳳汐國的一切。
“他確定要回去了,他不會為我留下的。”淩煙每天內心中反反複複出現的就是這兩句話,即使她明白其中的緣由,也難免暗自傷神。
家和她給他的家,他的選擇永遠是前者。
“我隻想把你們融合在一起,哪一頭我都不會不顧。”顧珺竹早就看透了她,在她悶悶不樂的那個時候起,他也在糾結和掙紮。
“給我一個機會,我不能明知兄弟和家人有難置之不理,我也不會放任你不顧,和我一起回去,處理完那裏的事,我再跟你回來好不好?”顧珺竹伸出一隻手,輕輕擦去淩煙臉頰上的淚水。
癡傻地望著淩煙紅腫的眼睛,顧珺竹不再說話。
他等著淩煙做出最後的決定。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害怕淩煙做出不同意的決定。
“就是我不同意,你也要走對不對?”顧珺竹內心的那塊最柔弱的地方,也是淩煙內心最柔弱的地方。
曾經,她為了淩家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拉開抽屜,淩煙拿出一個被她擦拭的幹幹淨淨的將框,是她和母親依偎在花叢中的合影。
“這是?”顧珺竹驚駭了。
“我母親。”淩煙微笑著回答道。
“和淩夫人長得一模一樣。”顧珺竹心疼地看著眼前紮著馬尾、眼睛紅腫、內心柔弱的女子。
“這就是我在淩家越來越堅強的理由,為了我母親。”淩煙的淚水滴到了鏡框上,迷糊了母女兩人的合影。
“所以,我跟你回去。”經曆了一年艱辛漫長的歲月,淩煙骨子裏固有的善良和孝道越來越執著了。
“況且,我愛上了一個男人,一個和我不同世界的男人,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呢?”淩煙對自己無以自拔的感情,下定了決心。
她不再放手了。
“是很笨,千古第一笨,笨的無可救藥。”顧珺竹溫柔的注視著她:“但,笨的感動了上蒼,感動了我。”
“你為什麼總說出這樣讓我想恨你又恨不起來的話呢?你最壞了你知道麼?你最討厭了你知道麼?”淩煙已經沾滿淚水的,比花貓還可憐的小臉在顧珺竹的胸前磨蹭著。
“知道,你遇見這樣壞的人了還能怎麼辦呢?跟他一起變壞吧。”顧珺竹再也無法抑製內心滋生的,如狂潮般起伏跌宕的饑渴。
他伸出雙手,溫柔地捧住淩煙梨花帶雨的小臉,從眼角,一點一點地吻下去,兩瓣溫暖柔和的唇瓣也一點一點地溫暖著他用生命去愛的那個女人。
慢慢的,顧珺竹的唇離開了淩煙的臉頰,吻向了她的耳垂。
那裏,戴著一對朱紅色的鳳凰形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