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要不是太遠,他倆一般都用走的方式。
“是很熟悉。”顧珺竹一點即透,去年這樣的時候,他和淩煙一起去墓地送別淩浩楠。今天,還是這樣的天氣,他們探尋羿景宸的生死。
“你是不是不想回去?”顧珺竹的眼睛看向地麵,他內心的不安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
“算了,你別回答了。”兩人同時沉默一陣子後,顧珺竹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話。
顯而易見的道理,他不甘心聽到淩煙否定的回答。
“到了,”淩煙指著圖書館的大門,這幢建築解了她的圍。
幾天來,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回避的問題,因為一具空空的棺槨再次被提起。
淩煙明白,顧珺竹人在這裏,他的心已經飛回去了。
這次,淩煙把圖書館中所有能找到的關於鳳汐國的資料全都搬來了,正史野史、密錄雜談、考古旅遊等等,彙集了方方麵麵的東西。
淩煙把所有記錄的東西念出來,用手機錄了音,顧珺竹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曆,捋出一條條線索,從各方麵對這件古怪的事情進行分析。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羿景宸放棄了皇位、放棄了抗爭,遠走他鄉了。”顧珺竹得出了最後的結論。
“像羿景宸的個性,他把親情看的比什麼都重。”淩煙從看到棺槨空的時候,就想到這一點了。
“不過,誰當皇帝都一樣,反正是親兄弟,終究不不會斬草除根的。”淩煙準備收拾書本了,她早知道羿景宸無心當皇帝。
“不一定,你再往下看看。”顧珺竹和淩煙的想法並不一樣,他對羿景夙的感覺不太好,一個本性善良質樸的人不會在背後算計自己到底親兄弟。
“新皇羿景夙即位後,大肆清洗宗親和前朝舊臣,僅三年的時間,就誅殺宗親十八人,更換朝臣一半以上,獨裁專斷、高度集權。”淩煙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眼中的羿景夙聰慧從容,溫和斯文,彬彬有禮,深受朝臣擁護,大有一代明君的風範。
“裝的越逼真內心越陰暗。”顧珺竹從嘟嘟開始對任何人就不再全部信任了。
“也對,”淩煙想起自己身邊的某些同時,表麵笑的比花海燦爛,背後坑她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後來呢?”顧珺竹沒有停止剛才的思考,他對羿景宸的感情在多年前就像親兄弟一樣,兩個人可以毫不猶豫為對方擋住射向心口的箭。
“六年後,羿景夙暴病而亡,鳳汐國陷入內亂,半年後,被南方的後趙國吞並。”
“後趙國?”淩煙睜大的眼睛看向顧珺竹,這不是和鳳汐國、乾東國同時並存的第三個國家麼?
“鳳汐國亡國了是麼?”顧珺竹問。
“按照記載應該是。”淩煙看向顧珺竹的眼神並不好受,不管怎樣,羿瑞是他爹,羿景夙和羿景宸都是他的親兄弟。
顧珺竹緊抿薄唇,目光落在那些不認識的漢字上。
淩煙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第一次看見時那張雍容沉穩的麵龐,此時看在眼裏,還是那樣鎮定。
明明是一顆滴血的心,他卻能把自己的心事盡數掩蓋,是怕她擔憂,還是無可奈何?
淩煙舉步維艱,勸也不是,說也不是,無處可放的手隻能毫無目的地翻著眼前另外一本密錄《乾東密錄集》。
“鳳汐國自盛隆29年5月,第十任皇帝羿瑞因不明病因退居太上皇後,有關該國的一切實錄全部消失,直至六年後新皇即位。其間,各種傳言甚囂,最廣為流傳的是鳳汐國再度出現女主****的局麵。六年後,為鳳汐國新帝有意掩蓋。”
這段話,刺激到了淩煙。
鳳汐國的曆史,有不同的版本。
“顧珺竹,你快看,”淩煙指著那段話的手指顫抖著,語調更顫抖:“我找到一段話,正好補上了這六年時間。”
“什麼?快念。”顧珺竹的一隻手緊緊捏著她指向書本的手。
“乾東國的記載說,中間的那六年時間鳳汐國的全部記錄都沒有了。也就是說,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而且,似乎再次出現了和開國一樣的情景,出現了一位女主。”淩煙驚奇了,看來鳳凰耳環的傳說並不假,鳳汐國一到危機關口確實離不開強有力女子的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