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迅速的過了三年。
一日,景騰下朝,攜了思婕妤觀園。
思婕妤今日得衣著十分的素淨,唯有袖口的那一朵別致的粉色蓮花,格外的清麗脫俗。
景騰不禁高興起來,“這朵蓮花好別致,從前臨月也喜歡這樣,甚至曾在朕的寢衣上繡過蓮花。”
思婕妤笑道,“從前臣妾跟隨皇後娘娘身旁,也學了些雕蟲小技。皇後娘娘曾經賜過一件衣裳給臣妾,臣妾尤其喜歡袖口的蓮花,便照著樣式做了幾件。”
見景騰陷入了沉思,思婕妤連忙跪下請罪,“臣妾有罪,讓陛下傷心,臣妾請陛下責罰。”
景騰沉默了片刻,“你起來吧。”
思婕妤顫巍巍的站起來,“臣妾。。”
“你跟著朕多少年了?”景騰突然問。
思婕妤低著頭,“五年了零八個月二十三天。”
景騰微微一笑,“你記得真清楚。”
思婕妤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俏臉微微一紅。
“臨月待你極好,你又極其的尊敬臨月。”景騰一笑,喚來了孫河,“你去傳旨,晉思婕妤為貴嬪。”
待到一行人走之後,假山旁走出了兩個女子,兩個人都不過十六七歲左右,看起來頗為的動人。
一個道,“朱蕉,陛下的確七日來一回,都是思貴嬪娘娘陪著的。”
“那正好。”朱蕉嫵媚一笑,又歎了一口氣,“我也隻能博這麼一回了,莫非如葉你不願意嗎?”
如葉微微一皺眉,“這一來凶險,二來宮中娘娘太多容不下你的。我早就聽說過淑妃娘娘的手段。”
“不就是淑妃打死了一個勾引皇上的奴婢嗎?”朱蕉不屑一笑。
見旁的人沒有說話,又一番冷笑,“難道我就應該被貞裕太妃賜給一個太監嗎?”
如葉上前握著她的手,“罷了罷了,你既然決定了,我也不宜多說。那身衣服我能幫你做出來,隻是你萬望小心就是了。”
朱蕉轉身,一個溫和的笑容落在了她的眼中。
七日後,又是一個晴好的日子,朱蕉身著水藍色的衣衫,袖口處一朵白蓮格外的奪目,她出門前,特地用貞裕太妃所賜的香料泡了半個時辰,如今她渾身帶著讓人眩暈的香味。
朱蕉偏頭問,“是這個時辰嗎?”
如葉點頭,“是這個時候。”
朱蕉輕靈一笑,“這尋常的曲子著實的無趣,如今柳色正青,不如我們唱一片《楊柳詞》如何?唱得不好,遍罰酒一樽,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如葉輕輕一笑,語罷,便瞧著檀木板,打著節拍,細轉鶯喉,唱道,“楊柳青青青可憐,一絲一絲拖寒煙,何須桃李描春色,畫出東風二月天。”
唱罷,朱蕉的繞梁之音已經襲來,“楊柳青青幾萬枝,枝枝都解寄相思。宮中哪有相思奇,閑桂春風暗皺眉。”
“歸定城中,何人在暗處皺眉?”景騰攜著思貴嬪從長廊中走出來。二人麵色一驚,趕緊跪下請安,可心裏卻是暗自高興。
思貴嬪看景騰頗為欣賞的眼神,暗自不好,忙道,“你二人好大的膽子,《楊柳詞》乃是陛下與天元皇後伉儷之詞,你二人竟然用來賭歌!簡直是罪該萬死!”
被思貴嬪這一嚇,朱蕉馬上梨花帶雨,“思貴嬪娘娘恕罪,奴婢。。”
“你是哪個宮的,連衣著都敢照著本宮的來!”待仔細打量了幾番之後,思貴嬪頓時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