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宛怡和趙風揚回到總公司開了個會,兩人便分開各去各的地方。
她走到有些亂哄哄的碼頭,徑自往倉庫走去,忽然間看到一群橫衝直撞的人朝她這邊走來。她微皺眉頭,還是選擇避開。
剛想繞開道,便聽見有人叫喊,“巴嘎!”一聲慘叫,碼頭頓時引起一片混亂。
萱宛怡站住了腳,皺著眉頭看著前方,是一群日本浪人,橫行霸道的,正在打一個肩頭扛著一個大包的搬運工,搬運工也不敢丟下肩上的東西,隻好硬頂著,隻是鞭子抽打在身上很痛,頓時顯出一道道的血痕。
日本人繼續叫囂著,越打越狠,搬運工實在扛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地上,邊慘叫著,邊躲著。
周圍的人都不敢出麵。
萱宛怡心裏燃起一股怒氣,手臂一揚,一聲慘叫,剛舉起鞭子的浪人痛得哇哇亂叫,抱著流血的手憤怒地四下看。沒有人敢和他對視,隻有不遠處一個穿著藍色旗袍文靜秀美的女人冷冷的和他對視著。
其他浪人也發現了萱宛怡,頓時圍了上來。
有人拉住萱宛怡就要跑,萱宛怡掙脫開來,冷冷地說,“跑什麼?”
那人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還是個女人,女人遇到這群禽獸會是什麼結果你不知道嗎?我是好心,真是好心沒好報。”說著那人見一群人衝了過來,嚇得趕緊跑開了。
一群人一下子將萱宛怡圍在中間,而有大膽的中國人也都衝上來護著萱宛怡。
“你們想幹什麼?”擋在萱宛怡麵前的一個高大搬運工叫著。
而見有人出麵,工友們也都壯膽圍了上來。
那群浪人嘰裏呱啦的亂叫著,紛紛拔出手中的腰刀就要砍,萱宛怡繼續揮手,幾枚銀鏢準確地插進舉刀砍人的幾個人,他們頓時一驚,看著自己鮮血直流的手腕,有一絲的驚愕。
萱宛怡冷冷一笑,“你們全都被射中動脈,不想死就滾,想死就留在這裏!”
為首的浪人一雙陰冷的眸死死盯著萱宛怡,用不流利的中國話說,“你是誰?”
萱宛怡淡淡道,“中國地盤上的中國人。”
搬運工們一見入侵者們受挫,頓時士氣高昂,呼啦一下全都圍了上來。
狼人們見往日裏好欺負的中國人這次似乎不那麼好對付了,也有些慌神,畢竟他們隻有6個人,可碼頭上越聚越多的搬運工沒有上千也有上百。
為首的冷喝道,“巴嘎!你們竟然敢對外國人這樣的態度!”
“外國人?哈,你們也知道自己是外國人,既然是外國人就要懂得遵守當地的規則和尊重當地的人,你們有何權力拿著鞭子鞭打我中國人?是仗著你們有一對一萬的本事呢?還是以為這裏是東三省?別忘了,你們腳踏的是中國的土地,一旦我們將這塊土地奪走,你們連站的地方都沒有。”萱宛怡大義凜然的話激起一陣公憤,他們忍了這群人好久了,往日裏有警察署的人跟著,搬運工們都隻能忍氣吞聲。如今好不容易有人出頭了,個個都壯起膽來,舉著扁擔、拿著木棍叫罵著。
浪人們嚇壞了,都擠在一起,生怕他們一下子開打起來。
“怎麼了?都散開散開!”有人在圈子外吹著哨子,拿著警棍在趕人。
幾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人擠了進來,一見浪人頓時點頭哈腰,“三井先生,我們來遲了,見諒啊。”那人一轉身,冷了眼,舉著警棍指了一圈,“你們都想造反了!”
“官逼民反的事情不是新鮮事了。”萱宛怡清冷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他們聽得清楚。
那警察似乎才注意到有個女子站在一群破衣爛衫的人中間。
“你是誰?是你在這裏挑事嗎?”
萱宛怡冷笑,“我叫萱宛怡。是南興公司的董事長。”她的話一出,便驚住了一群人。愣愣的看著她。
警察臉色微變,雖然是個小警察,可管著這一片,南興公司的碼頭是這裏獨有的,不算大,但是青幫把手的人最多,而搬運工都願意幫南興公司搬貨,因為打賞得最高。萱宛怡的名聲了解一些時事的人沒有不知道的,更加重要的是她是桀爺的女人。
浪人們也都一怔,眯著眼睛打量這個不是很起眼卻是氣勢逼人的女人。
“夫人!”大圓撥開人群擠了進來,一眼看到果真是萱宛怡頓時大驚,“你怎麼一個人來了?”他身後跟著一群黑衣青幫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膽子小的趕緊散開。
萱宛怡微微一笑,“我在自己國家裏,用怕嗎?”
大圓一聽,馬上跟著笑了,“那是,這一幫兄弟都是常幫南興公司搬運貨物的,個個都是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