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車,萱宛怡的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怎麼辦?秋雨要被槍決嗎?”她一把抓住步龍桀的衣袖,“你不能想辦法救救她嗎?”
步龍桀心疼地將她擁進懷裏,“你要知道,她可是共產黨的嫌疑,如果我去救她,勢必會牽扯到你。青幫雖然和國民黨有交情,也算是穿同一條褲子的,可是,畢竟太過爭鋒相對,會讓我們多了很多障礙。”
他有些話不好對萱宛怡說,畢竟自己隻剩下1個月的時間,他要在這一個月時間裏為萱宛怡做好完全的布置,所以,沒有時間再多想其他事情,也不能出一點差錯。
重要的是,醫生說過這是腦手術,治愈率也隻有50%的希望,而且,有個萬一,自己也許就醒不過來了。他必須分秒必爭。
而今天,他聽到萱宛怡被帶走,心裏忽然非常害怕,就在找到她的那一刻,他下了決心,做出一個決定。
“可是,秋雨不該死啊!”萱宛怡忍不住撲在他懷裏痛哭起來。
步龍桀輕輕拍著她,“我知道你難過。我會想辦法的,何況龍星不是負責營救她嗎?他出馬你還不放心嗎?”
“可是他來得及嗎?三天,三天啊。”萱宛怡抬眸,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相熟的人會在自己眼前麵臨被槍決,如果是白錦軒呢?是不是也會一樣?
步龍桀沒有說話,如果青幫劫獄,那事情就大了。可他不忍心萱宛怡那麼傷心,要怎麼辦?
他目光一沉,“我想想辦法。”
萱宛怡歎了口氣,“對不起,我總是要求你做那麼多事情。”
“傻瓜。”步龍桀抹了抹她的頭,“孩子們都著急了,我們快回家吧。”
萱宛怡點頭,這才鬆開他的懷抱,手卻挽著他的胳膊不肯放手,隻有握著他的手臂,心裏方踏實。
“龍桀,我最近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萱宛怡沉默許久,終於說道。
步龍桀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怎麼了?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幅摸樣的,以前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萱宛怡無奈一笑,“也許老了。”將頭靠在他的臂膀上,感受到他身體的溫暖,隻有貼著他才會心裏踏實。究竟自己怎麼了?她也不知道。
“你永遠不會老。”步龍桀笑了,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胳膊上的萱宛怡,她越來越對自己有依賴感了。本來歡喜的,可他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反而心情沉重了許多。
上海西區一處高級會所裏。
步龍桀坐在豪華的包間裏,攪動著手裏的咖啡,眸光陰寒,不時看下懷表。
門外響起高跟鞋的聲音,步龍桀放下勺子,端起咖啡杯緩緩送到唇邊,抿了一口。
“焱龍。”顧映紅穿著一身紅色牡丹旗袍,富貴豔麗。
步龍桀放下咖啡杯,指了指對麵的座位,“請。”
顧映紅嬌媚一笑,坐在他對麵,“你怎麼變得那麼客氣起來?當初我們可是已經很熟悉了。”
步龍桀勾唇露出魅惑的笑意,“是啊,焱某和顧小姐當初也是一見如故。”
顧映紅欣喜地看著他,“你不排斥我了嗎?”
“為何要排斥,先不說焱龍初到上海顧小姐給焱某多少幫助,就說顧老對焱某的照顧,我焱某對顧家都是感激的。”
“焱龍。”顧映紅激動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步龍桀不經意地將手抽出來,對走進來的侍應生說,“來杯卡布奇諾。對了,要三塊糖,顧小姐喜歡甜一點。”侍應生應著出去了。
顧映紅滿心激動,“你還記得我的喜好。”
步龍桀看著她,身子向前微傾,“其實,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個很了不起的女孩。”
顧映紅臉頓緋紅,高興得眼圈都紅了,“你現在才說,我還以為在你心目中,我一無是處呢。”
“哈哈,怎麼會,顧家的小姐,怎麼可能一無是處。”
“焱龍,我知道有時候我很任性,但是,我真是為你好的。萱宛怡……真的不適合你。”
“我們今天不提她。”步龍桀眸光微沉,一揮手。
侍應生敲門進來,送來一杯卡布基諾。
顧映紅看著咖啡麵上雪白的奶油沫,心裏百感交集,等這一天真是等得太漫長了。
“聽說你想做個中國百老彙?”步龍桀笑著問。
“對啊,我……我希望你能幫我。”顧映紅鼓足勇氣說道。
“好。”步龍桀很幹脆地答道。
顧映紅倒是一愣,他怎麼答應得如此爽快?
“你選的地址在西區,上海富人集聚的地方,又是法租界,眼光不錯。”步龍桀笑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