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將手伸了進去,在櫃中摸索著什麼。年幼的自己躺在床上一隻眼睛睜著一隻閉著,好奇的看著母親從那櫃中掏出一本線狀的古書。母親像是很珍重古書一樣輕輕的捧著古書,想捧著珍寶一樣,慢慢的走到床前,喚道‘幽兒起床了,該醒了。你今天不是要去村長大伯家嗎?’”
“自己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母親那紅腫的雙眼,裝作剛睡醒的樣衣一樣問道:“媽媽,什麼事情啊,這麼早就起床,嗚嗚。’
母親伸出柔嫩的雙手,可能因為母親是巫女的原因吧,一般部落30多歲的婦女都會很老,手上長滿老繭,可是母親的雙手依然光滑。輕輕的撫摸著自己,低下頭看著自己眼神中充滿溺愛。‘你不是要去村長大伯家嗎,快點起來吧,順便就把這本書帶給大伯。聽話乖,路上一定要小心,你也就要長大了要自己聽話乖啊,不要讓阿媽擔心……’
自己並不明白當時母親會這樣交代自己,但還是乖巧的點下頭。父親在一旁提醒道‘時間不多了,然小幽快點走吧。’說完將煙袋往地上磕著發出碰碰的聲響。”
楊幽頓了一下,神情變得無比的懷念。
“母親當時聽到父親的這句話,什麼對沒說,隻是眼淚無聲的掉落下來,沾濕了自己的脖子。母親緊緊的抱了下自己,然後放開說道‘幽兒,去吧,順便就在你大伯家吃飯……,現在就去吧。’自己點了下頭,穿上衣服,拿著古書就想村長大伯家走去。因為都是一個部落的,大伯家離自己家也不是很遠,所以自己隻走了十幾分鍾很快就到了。大伯以前曾被鬼市蠱惑陷入鬼林中,是母親自己孤身一人將村長大伯救出來的,為此母親還受了很重的傷,好像自那以後,村長就格外關照自己一家。兩家人經常串門,送些家居用品。”
“可是……”
楊幽已經是泣不成聲,
“我……沒有想到的……是……這是我同父母親的最後一段時光,等到我從村長家回來的時候,就隻看見母親的屍體懸掛在門口的那顆鐵槐木上,而父親也不見了蹤影。”
“我在村長大伯家哭著喊著要找爸爸媽媽,可是……”
滾滾的淚珠從楊幽的臉頰滑落,楊幽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地心情。
“可是,我的……父母,不會回來了。”
林宇歎了一口氣,沒有想到一向淡雅的師姐竟有著這種刻骨銘心的故事,輕輕的靠近楊幽,讓楊幽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道
“過去的畢竟已經過去了,伯父伯母肯定也不希望你整體想著這些事情,而因此而變的不快樂。”
楊幽點了點頭
“我也知道是這個樣子,可是我……我甚至不知道,是誰害了我的父親母親。等到我大了之後問村長大伯,他也隻是搖頭。每次我在夢中,夢見母親的屍體,懸掛在那棵鐵槐樹下,隨風飄蕩,我都心動的無以複加。可……可是……我連是誰害了父母親,我……都……不知道。”
林宇沉默了,他並沒有經過這種刻骨銘心的經曆,雖然小時候自己的母親也離開了自己,但畢竟那是離開,並不是死去,所以自己還有盼頭。可是楊幽是親眼看見母親的屍體,這種悲痛自然是自己的千倍萬倍,自己不能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能暫借肩膀讓楊幽靠一下。
過了一會兒,楊幽的心情慢慢的平複下來。揩了揩眼角的淚珠,楊幽離開了林宇的肩膀,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好意思,情緒有點失控。我還是頭次跟別人說出自己的事情。謝謝你,能傾聽。”
林宇點了點頭,嗯的應了一聲。
兩個人靜靜的站在觀眾席上,欣賞著遠方日出的景象。這一瞬間好像一切都不存在,隻剩下兩個人站在空曠的荒野出,體會著那份獨有的心有靈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