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蔭接了她後一同去了新世紀商廈頂層的會所裏,那裏有很大的場地供謝芳茹女士使用,不過景真與周正蔭一起出現在此的時候,很是讓周正蔭圈子裏的人驚訝了一把,畢竟周正蔭以前的女伴,不是名模,就是廣告明星,於是所經之處,無數人不停地看向景真,還好景真明知道可能會引來這樣的關注,所以表現得落落大方,絲毫不曾失禮於人。
不過他們看景真,景真也同樣在看他們。
此時這裏已然來了不少人,雖然景真有些不認識,有些認識,但是看起來,城中的新貴們,倒有許多帶著女伴出席,而那些所謂的“女伴”,很多都是熟麵孔——當然,是在電視廣告裏或者雜誌上見過。
景真再瞄一眼周正蔭,他剛才碰到熟人,正在與人交談,笑聲朗朗,有點陌生,不太像她之前認知的他,景真看他們這一撥人,才知道這城中到底隱藏了多少年輕才俊,是她遠遠想象不到的,想到公司裏無數恨嫁的女子,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其實很多被“剩”下來的女鬥士們,並非不優秀,隻是她們喜歡抱著一腦袋的幻想,希望自己某天走在路上,突然就被開著寶馬賓治的鑽石男看中,就此譜寫一出動人戀曲,但是她們卻從不考慮,她們****坐地鐵,哪裏有機會那樣“走”在路上?
所以景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機會,話說回來,這事情倒是董事長譚以文替她招惹來的,景真聳了下肩,覺得自己當時真該拒絕。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景真無視那些奇怪的目光,找地方坐了下來。
謝芳茹女士在城中是個傳奇,據說她出身名門,但是有人說,她其實隻是養女,後來她因為與養父母鬧翻,十八歲便遠嫁國外,不過三年工夫,丈夫因為意外身亡後,她便不幸淪為寡婦。
一個東方女子,在國外打拚甚不容易,再加上她又與家裏鬧翻,自然得不到任何幫助,但是即便這樣,居然還是讓她混出生天,過得風生水起,十年之後,謝芳茹回國,開辦謝芳茹高級時裝定製店,所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貴。
有人說,謝芳茹女士之所以成功,是因為她在國外結識了黑幫老大,背後有人撐腰;也有人說,她是因為之前離家時,搜刮了養父母大半家產後才離去的。
但是無論怎樣,謝芳茹女士在城中人心裏,始終是個傳奇。
而今的天下,是要看實力的,管他以前如何,那都沒有關係。
景真不曾見過這位女士,之前在八卦雜誌上看過一張照片,但是太過模糊,五官不太能分辨出來,雖然景真覺得窺人隱私不太好,但是見一麵,總是可以的,更何況女人天生都愛八卦,尤其謝芳茹女士所定做出來的服裝,的確不同凡響。
所以景真很是期待。
隻是發布會有好多事情要準備,景真等得無聊,於是去了一下洗手間。
到底是高級場所,連洗手間都裝飾得與眾不同,景真抬頭看了看有些大材小用的滿天星式的燈飾,忍不住搖了搖頭。
隻是等她出了洗手間之後,卻嚇了一跳,因為一位看起來有七十多歲的老先生,正堵在女士洗手間門口,做若有所思狀。
任誰突然看到這樣一個男人詭異地出現在這個地方,都會提防的吧。景真仔細看了他一眼,隨即朝右手邊一指,“先生,男士洗手間在對麵。”
老先生雖然年紀有一大把了,但是保養得很好,聽她這麼一說,立即瞪起眼睛,“誰跟你說我要去男士洗手間了?”
“那麼……”景真小心翼翼地看他,“難道你是女士?”
“哧……”洗手間內的某扇門後,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景真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又沒什麼動靜了。
老先生被景真的話堵得很無語,“我是男是女,難道你看不出來?”
“那麼……先生你站在這裏做什麼?”景真發現他絲毫沒有讓路給她的意思。
“我思考問題不成嗎?”老先生說到這裏,突然眼前一亮,“對啊,你也是女的,應該會知道答案……”他突然熱切地一把抓住景真的手,“來來來,小姑娘,告訴我,你最想穿的是什麼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