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羅被爹爹軟禁在家,無法去紫竹軒表演了。依羅托小月給穆蘭兒帶了口信,隻說家裏為她說了一門婚事。
傍晚時分,穆蘭兒獨自一個人來到紫竹軒化妝準備表演。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穆蘭兒從銅鏡中望著身後依羅曾經調琴的地方現在卻空無一人,頓時覺得失落萬分,不由得暗自歎了一口氣。依羅的琴聲帶給她太多創作的靈感,而且,在穆蘭兒心中,依羅除了是知音,是朋友,還是自己的大恩人,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總是出手相助。
這時,門“吱啦”一下開了,穆蘭兒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
“呦,姑娘這是怎麼啦?我也不是第一次推門進來了,竟然會被我嚇著,嗬嗬”
“隻是覺得這房間突然空蕩蕩的就我一人化妝,所以……”
“知道就姑娘一個人會有些不習慣,所以我進來陪陪姑娘”。
瑤姬說著便拿起木梳輕輕的為穆蘭兒梳頭,又鬆鬆散散地為她在腦後盤了一個蘭花髻,插上了一隻白玉簪。“姑娘一會兒還跟以前一樣跳,我請了紫竹軒最好的琴師為姑娘伴奏。雖然比不上依羅的行雲流水,但是也是咱們臨淄城裏絕好的琴音”。
客人來的差不多了。穆蘭兒拖著長長的水袖走到台上跳了一曲專門為依羅編的《知音》。穆蘭兒隨著琴聲揮舞著水袖,可是總是覺得音樂裏缺了點什麼,越跳越找不到感覺,但是好在自己的舞蹈技巧不錯,秀了一連串嘩眾取寵的動作,也能勉強應付完當晚的表演。看著這些客人把大把大把的錢幣投入銅尊的時候,穆蘭兒心想這些人果然都是紈絝子弟,他們來欣賞的不是音樂的美妙,而隻是自己還見得人的那幾分姿色。
表演結束後,穆蘭兒回到房間換衣服準備回家。推門進去,卻發現巧兒正坐在裏麵等自己。
“巧兒,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蘭兒姐姐一起回家,因為想著晚上你一個人走夜路”。
“嗬嗬,你個傻丫頭,你一個人來就不怕我擔心你嗎?”
“我是趁路上行人還多的時候來的,所以不怕的”。
“嗬嗬,好,那我快點卸妝換衣服,俺們去吃南城門的豆腐水餃”。
“好呀,好呀”,巧兒開心的拍手跳了起來。
穆蘭兒換好衣服拉著巧兒走出了房間。
“姑娘等等!”,穆蘭兒回頭一看是瑤姬走了過來。
瑤姬姐姐還有事嗎?”
“姑娘可忘了我的話?”
“什麼?”
“姑娘不可這樣毫無掩飾的就走在街上。萬一被人認出來,或是什麼好色之徒對姑娘起了歹心那就不好了。之前每晚有依羅用馬車送姑娘回家,大家自然省了很多麻煩。可是現在就姑娘一人走在大街上,凡事還得拿出十二分的注意才是”。
穆蘭兒又被瑤姬拉回了房間。
瑤姬從一個大箱子裏拿出了一套粗布衣服扔給穆蘭兒。穆蘭兒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套男裝。
“這是我為姑娘專門準備的,以後每天姑娘出街都要穿上這男人衣衫”,說著又拿起朱筆隨便的在穆蘭兒的左臉頰上畫上了一塊大紅斑,“恩,現在這樣就更好了!以後一定要注意!我是怕紫竹軒沒了姑娘這棵搖錢樹,嗬嗬嗬”,瑤姬大笑著搖著羅扇,扭著腰走了。
穆蘭兒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身粗布男裝打扮,臉上又被胡亂畫上一塊大紅斑,真是哭笑不得,心想原來在古代就已經開始有藝人喬裝出街的先例了。
和巧兒從紫竹軒的後門出來後,兩人說說笑笑的往城南餃子鋪走去。到了餃子鋪,穆蘭兒和巧兒早已經餓的肚子咕咕叫了,要了兩碗豆腐餃子狼吞虎咽的吃著。
“爹爹不讓我出來,我……我偏出來,看他……能把我怎麼樣”,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拿著酒壺在街上東倒西歪的走過來,後麵還屁顛屁顛的跟著三個隨從。
穆蘭兒抬頭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在紫竹軒調戲自己和依羅的灼梓。於是告訴巧兒快點吃完就走。
“老板,給大爺我來碗熱騰騰的……水餃”。
“好叻,客官坐好,餃子就來”。
灼梓踉踉蹌蹌的一隻腳翹在凳子上坐下了。
“水餃來了,客官請用”,老板端著碗放在灼梓麵前。
灼梓扭頭吃著,從碗中熱氣裏,他看見另一張桌子旁坐的穆蘭兒和巧兒。
巧兒粉嫩的臉蛋讓灼梓頓生歹意,於是放下碗筷踉蹌著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巧兒身旁。
“小姑娘,這餃子好吃嗎?不夠公子我再幫你要一碗”,灼梓邊說邊用手摸著巧兒的臉和手。
巧兒嚇得跑到穆蘭兒身邊,穆蘭兒也怕灼梓認出自己來,拉著巧兒低頭就要走。
灼梓的隨從攔住了姐妹倆的去路,灼梓起身走過來,在巧兒身上動手動腳的說,“小哥要是不嫌棄我家財萬貫,就把妹妹許配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