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沙漠風”旅館的驚魂(2 / 3)

他一定會說些俏皮話,像是“我到這裏,可以更貼近的保護你的身體。”她轉過身來趴著,強迫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電視聲音停了,蕾茜聽到很輕的腳步聲。她希望史考特會先進浴室,但腳步聲卻直接走過來。門把響了一下,門就打開了。

她閉上眼,臉緊貼著枕頭。拜托,讓他直接走到自己的床鋪去。

腳步聲停在兩個床鋪之間,她聽到床墊彈簧被擠壓的吱吱聲。接著他低低的罵了一聲“媽的!”似乎為這聲音感到惱怒。顯然史考特認為她已入睡,怕將她驚醒。那麼他是沒有意圖上她的床了。

蕾茜仍然動也不動地靜聽他的呼吸、他脫鞋時床鋪發出的輕微聲響、皮帶銅扣碰撞的叮鳴聲,以及拉拉鏈的聲音。然後彈簧又是吱吱一陣響,他站了起來。

到底還是來了!蕾茜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她微微地轉頭,睜開一隻眼,黑暗中看見他站在一碼之外。他脫掉褲子,將它折起疊好,放在床邊的地板上。接著卸槍套,然後脫襯衫。他黝黑的皮膚與白色的三角內褲,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彎著腰,將襯衫疊好放在褲子上,抓起床單鑽進被窩。

蕾茜閉上眼,心在怦怦跳。她忽然發現,自史考特進房間之後,她似乎沒喘過一口大氣。現在隻覺得口幹舌燥,再不喝水的話,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她將被子掀到一邊,離床站起。在一片昏暗之中,蕾茜衝進浴室,打開燈,強烈的燈光刺得她張不開眼,蕾茜扭開水龍頭,裝了一大杯冷水喝了下去。她看見鏡中的自己,頭發粘在滿是汗水的前額,她對著鏡子甩甩頭,又喝了滿滿一杯水,然後關起水龍頭,順便如廁。水流衝擊的聲音很大,如果史考特聽見了……不,不會的,他會待在床上。如果今晚他有什麼企圖的話,他現在就該動手了。

蕾茜熄了燈,打開門,史考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他隻穿了一條三角褲。他的右手握槍,舉到肩膀的高度,蕾茜可以聞到油和鐵腥味。

“這是…”

“噓,我們有伴了。”

她緊貼著史考特站在黑暗之中,蕾茜可以聽到敲打在木板上的輕微響聲。

“這聲音從哪裏來的?”她問。

“我們房間的門。”

“你確定?”

史考特點點頭。

“哦,我的天。”

“來,”史考特托著蕾茜的肘,引著她來到客廳。他們靜靜地站著,動也不動。過了一會兒,那個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我躲在衣櫃裏看,”史考特低聲地說:“你去應門。”

“萬一是他怎麼辦?”

“那我們就走運了。”

當史考特躲過衣櫃時,蕾茜扭亮了燈,答應著說:“馬上就來。”她朝客廳四周看了一眼,發現她的手提袋放在茶幾上。蕾茜衝過去,拿出噴漆和刀子。她拔掉刀鞘,將刀子插在短褲背後的腰帶上。冰涼的刀身緊貼著她的臀部,當她行走的時候,可以感覺到它銳利的刀刃。

她從門上的窺視孔看出去,在走廊明亮的光線下,那人的樣子雖然有點像哈哈鏡那樣,有點扭曲變形。但蕾茜立刻認出他那瘦長的身材、憔悴的麵容,及卷曲的短發。

“卡爾?”

她去掉門上的鎖鏈,將門打開。卡爾金邊眼鏡後麵的眼睛冷冷地看著她。“晦,蕾茜!”

“卡爾,怎麼回事?你來這裏做什麼?”

“抱歉,是否把你吵醒了?”

“沒有,進來吧。”

蕾茜側過一邊,讓他進到房中,然後她關上門,依舊把鏈條扣上。轉過身來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出了什麼差錯?”

“我們的那個人跑到論壇報去了,他……他殺了佛烈。”

“噢,我的天!”

“我吃了中飯回來,發現……佛烈倒在地板上。”他手伸進那條寬鬆褲子的口袋裏,拿出一張折疊的紙條。“警方初步判斷,他是被我的裁紙刀刺中腹部而死。”說著的同時並將紙條遞給蕾茜。

她將噴漆放在茶幾上,展開紙條。那是張影印本,上麵汙漬斑斑,似乎曾被拿來指拭墨水,但字跡倒是清晰易辨的,蕾茜默讀著上麵的內容:“沒那麼容易脫離我的手掌心的,婊子。最好快點回來,否則下一個是你的編輯。”她打著哆嗑將紙條還給卡爾。

“我本想打電話給你,但……我想起你說過他是隱形人。雖然我不太相信,但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如果真如你所說,我撥電話時,他很可能站在後麵,如果給他知道了旅館的電話號碼……

呢,我認為還是開車過來比較安全。”

“他可能躲在你車裏!”蕾茜驚呼道。

“沒有,我檢查過了。”

“行李廂呢?”

“也檢查了。”

“他很可能跟蹤你。”

“這個我倒不認為,路上車不多,跟我一路到此的隻有一對夫婦——男的開車,女的坐旁邊。”他冷笑一聲,“兩個人都不是隱形人,所以我認為沒什麼問題。”

“你看見那男的臉了嗎?蕾茜問。

“並沒有很近的看,可是他有一張臉。沒事的,蕾茜。別擔心啦,我沒被跟蹤。”

“他可能戴了麵具,或是化了妝……”

卡爾搖著頭說:“我們要想辦法來對付這家夥,我現在跟你是在同一條船上。我可不想終日惶惶地待在綠洲鎮,等著他來割斷我的喉嚨,我認為隻要我們同心協力……”

“那個女的呢?”蕾茜問。

“什麼?”

“跟蹤你的那輛車裏的女人。”

“它不是跟蹤我,它是在我後頭。”

“一路都在你後麵?”

“我不知道,”他聽起來有點惱火。“我沒去留意,那隻是某個小醜跟他太太而已。”

“你怎麼知道她是他太太?”

“因為,”卡爾笑著說:“她一路都在睡覺。”

“睡覺?”

“是啊,睡得很熟,她頭都靠到旁邊的窗子上……懊,天啊,蕾茜,不要那麼偏執,不要告訴我那女人已經死了。而那個駕駛就是我們戴了帽子和麵具的隱形人。”

“你不認為那很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