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藏玄機(2 / 3)

杜肯轉過身來,聽到“砰”的一聲槍響,聲音很平板,有如甩門的聲音,子彈穿過他夾克的袖子,但他覺得沒受傷。穿西裝的男人正想開第二槍時,杜肯舉起自動手槍朝他開火,一朵血花立刻從那男人的下巴湧現。

就在這個同時,摩托騎士一刀砍下。他沒砍中杜肯的手腕,卻敲擊到槍管,把手槍震飛到老遠。這時艾麗抓住他兩隻腳的腳踝,而獵刀也朝他腹部掃來。他往後一仰,恰好躲過,但人也摔在地板上,他掙脫掉一隻腳的束縛,艾麗又伸手來抓,杜肯一腳端在她的臉上。

他朝著摩托騎士的腿掃去,但這粗壯的家夥衝過來,揮刀砍向他的胚骨。滿身油汙的瘦皮猴站在摩托騎士的旁邊,也將扳手朝杜肯的頭部擲來。準頭偏了一點,砸中他的耳朵,痛得杜肯眼淚都掉下來了。

杜肯抓起扳手,擋住刀鋒。就在摩托騎士來得及再度揮刀之前,他向前一滾,扳手狠狠地敲在胖子的膝蓋上,他慘叫一聲,抱著膝蓋仆倒在地。

瘦皮猴彎腰去撿杜肯的手槍,杜肯將扳手朝他用力擲去,砸中他的肩膀。當他失去平衡一腳跪地的時候,杜肯撲上去與他纏鬥在一起。那家夥立刻抬起槍,槍口正對著杜肯。杜肯不假思索一掌就朝那人手腕劈去,轟然一聲,子彈從瘦皮猴的門牙射進,在他頭頂開了個洞出來,濺得天花板都是血跡。

杜肯從他手中奪過手槍,站在那裏看著摩托騎士一拐一拐地,像個海盜揮舞著彎刀衝過來。

他朝著那人的胸膛開了一槍。

剛才被杜肯用槍砸中臉的女人,跪在地板上,在將口裏的鮮血和掉落的牙齒咋出來。她穿了一套網球裝,褲子在臀部的地方印了幾個字:“不可侵犯”

艾麗捂著臉,蜷曲著身子躺在地板上,血淚淚地由指縫間滲出。杜肯走過去,用手銬銬住她的左腕。拖著她橫過地板,與網球選手銬在一起。然後打電話報警。

蕾茜被走廊上一群女孩嘰哩外啦的談話聲吵醒,她們說的是西班牙語,她從小在綠洲鎮就學會了,蕾茜邊聽邊露出會心的微笑。

兩個女孩昨晚一齊赴兩個男孩的約,到露天電影院看電影。兩個男孩喝醉了酒,令她們十分生氣,所以兩人堅持要坐在一起。男孩們爬出車外,跌跌撞撞地走掉了,於是兩個女孩理直氣壯地把車開走,放他們鴿子。

蕾茜在想:到底車是誰的?

她批開被單坐了起來,渾身上下僵硬的肌肉疼得使她不禁呻吟起來,不過比較起來,今天她覺得好多了。昨天早晨在旅館的房間內走動時,她感覺自己好像才剛和達拉斯牛仔隊打了一場橄欖球似的。

蕾茜離開床,蹣跚地走進浴室。她站在落地鏡前仔細端詳著自己,雖然頭發蓬鬆,但臉色看起來已不那麼憔悴,身上的瘀傷已變成青黃色的斑塊,抓痕也都結成硬痂。

“這下沒辦法當封麵女郎了,”她自言自語地說:“不過還不太差。”

在那四麵玻璃的寬大淋浴間痛快地洗了個澡,然後擦幹身子,又穿上星期四佛烈幫她買的那套鬆垮垮的衣服。今天已是星期六了,在這幾天逃避的日子裏,她不敢離開房間一步。坐在房裏讀從旅館禮品店買來的報紙,看電視、吸煙、放縱地吃喝貴得離譜的食物和酒。經過了這兩天,她決定要出去走走。

蕾茜想去添購幾樣東西,由於天氣不錯,所以她把車留在旅館的停車場,改用徒步的方式。她在三條街外的一家體育用品社裏,找到了大部分她想要的東西:一條網狀的皮帶,用來緊住那條燈心絨的褲子、一件寬鬆的上衣、一條運動短褲、一件浴袍、一瓶防曬油、一把把刀和一把長六寸帶有刀鞘的刀子。購物完畢,她到更衣室換上短褲和上衣。

她一個人在市區閑逛,悠然自得的享受溫煦的陽光,但每個路過的男人對她投注的眼光,卻又令蕾茜有點緊張。到了中午時分,她走進一家五金行買了一罐彩色噴漆,然後到麥當勞吃過午餐,回到旅館。

蕾茜穿上泳裝,由於領口很高,遮住了最嚴重的傷痕。但她大腿、肩膀及手臂上的抓傷和瘀血,則實在愛莫能助了。但不管看起來是什麼樣子,她還是決心要去遊泳一趟。蕾苗轉過身來照背後,泳衣的開叉幾乎到臀部,至少她背部看起來是完美無缺的。

她把手提袋裏的東西全倒在床上,然後把需要的東西裝進去:防曬油、一本書、噴漆和帶鞘的刀。肩上搭著一條毛巾,她離開房間來到旅館中庭的遊泳池。泳客不多,一個年輕人正在遊自由式;一個曬得很黑的女人,趴在涼椅上,黑色的比基尼上衣已經解開;另外一對中年夫婦,坐在太陽傘下啜飲著血腥瑪莉。蕾茜離他們遠遠的,將毛巾鋪在涼椅上坐了下來。

她用椰子油輕抹全身,那種甜甜的芳香氣息,勾起她過往美好的回憶。

那是在太平洋岸威爾羅傑州立公園的帕利塞德絕壁,六年前,她與湯姆和他的家人在那裏共度周末。那時她在史坦福大學讀大四,他們每天都會到海邊遊泳、衝浪,要不然就會沿著妙灘散步,或是躺在毛巾上曬太陽。湯姆會拿椰子油滴在她的背上,然後用手抹遍她全身,有時,還會抹到她的兩腿之間。

布萊也曾那樣做,但她對布萊卻了無愛意。湯姆之後蕾茜就沒愛過別人,但布萊卻在她最需要男人的時候,出現在眼前,而且她也從未享受如此的性愛,但布萊除了性之外,什麼都不在乎。

蕾茜歎了口氣躺下來,回憶在遊泳池畔時的情景。她閉目仰天躺著,陽光照在她赤裸的身體——日光、椰子油和布萊滑溜摸索的手。

如今蕾茜懷疑是否能允許另一個男人再擁有她,她知道自己的需求很強烈,但今後,對於性愛是否會感到厭惡與畏縮呢?

當她回想起自己在浴室被強暴的那一幕時,心頭掠過一陣驚恐。她睜開眼,從手提袋拿出書本,想集中注意力來閱讀,但思緒卻在字裏行間飄浮。她看見自己被綁在床上,一個粗嘎的聲音在她耳邊說:“我應該殺了你。”她感覺到兩腿被分開,感覺到他的嘴在她的兩腿之間。

蕾茜砰然合上書本。

遊泳池裏已沒有人,剛才在遊泳的男人,現在手枕著頭正躺在水泥地上滴著水。蕾茜摘下太陽眼鏡,從躺椅上站起來,走到遊泳池旁邊。

她以優美的姿勢躍入池中,濺起些許的水花,寂靜地潛行一段距離,然後浮出水麵。她遊到泳池的另一端再折回,接著用最快的速度遊回去,再返回。就這樣,她用自由式遊了兩趟,用蛙式遊了兩趟,最後筋疲力竭地爬上岸。她將涼椅高度放底,然後趴在上麵喘息。

她聽到有腳步聲走近。

“你遊得真不賴。”

蕾茜抬起頭來,看到先前在池裏遊泳的男人。

“謝謝。”她說。

“我叫史考特。”

“嗨!”

他身材瘦長,但肌肉結實,皮膚曬得很黑。他穿著一件緊身的三角泳褲,隻遮掩住身體的一小部分,而且輪廓分明。他坐在莆前身邊的水泥地上,麵對著她,“你有名字嗎?”

“哪個人沒名字。”

“噢,生氣了?”

“抱歉,我現在沒心情交朋友。”

“那正是你最需要伴的時候。”

“錯了。”她低下頭,閉起眼睛。

“沒那麼容易就趕我走的,我最愛接受挑戰。”

“那麼去爬山吧。”

“太崎嶇了,我寧可找個光滑一點的地形。”

“別煩我,行不行?”

“你的背會曬傷,要不要我幫你抹點防曬油?”

“不必,我想獨自安靜一下,你為什麼不去找別人?”

“因為你美麗又孤獨。”

蕾茜歎口氣說:“我不喜歡這一套,你不走,我就走。”

“好,不說了,我會識相的。”

她睜開一隻眼,看著史考特揮手離去。蕾茜把頭飾在兩臂上,試著睡個覺,但腦子裏還在想剛才那一幕。這家夥自命風流又很會纏人,但是,***,自己至少應該禮貌一點,剛才的表現,簡直像個婊子一樣。想到這點,她不禁赧然。

管他的,反正做都已經做了,她試著不再去想這件事。

她趴著動也不動,集中心意去感覺太陽的熱力。

“這杯酒是給小姐的。”

蕾茜仰起頭,看見史考特站在她前麵,兩手各端著一杯血腥瑪莉。

“你不會放棄的,是不是?”

“那就是我很少失敗的原因。”

蕾茜翻過身來,看著這個露齒而笑的男人。終於她坐起來說:“我叫蕾茜,我為剛才的無禮感到抱歉。”

“無禮是很不錯的第一道防線,”他坐在水泥地上說:‘狠隻是不錯而已,全然的自信會更有效,它會使女人沒有內疚感,那就更難突破了。”

“你好像下工夫研究過。”

“女人使我著迷。”他從酒杯裏,拿起滴著酒的芹菜莖,用舌頭舔著。這是某種企圖的暗示嗎?看起來滿像的。蕾苗板起臉,將酒杯放在涼椅旁。

史考特將杯子移近蕾酋的酒杯邊說:‘為我們幸運的邂逅於一杯。”

“好。”

他們酒杯相碰,一幹而盡。她的血腥瑪莉加了辣油,辣得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告訴我,蕾茜。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單獨一人在這豪華旅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