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元琦他們連聲讚好。
除了可作窗玻璃的大塊無色和有色玻璃之外,路岩還讓奴隸們用模壓法燒製出了大量無色的長條形方塊小玻璃和秦半兩錢幣那麼大的圓形小玻璃。
舒元琦和奴隸們連聲問:“這麼小的玻璃是派什麼用場的?”
路岩又是神秘地笑而不答。
路岩他們帶著大批玻璃回到郢陳城時,至味樓的工程已進行到一大半。
在至味樓開工的同時,曾大富也開始了對洪運樓的改造,由於買樓花了天價,他手頭比較拮據,因此未對原樓進行大改,隻是將梁柱稍稍油漆一下,甚至連牆壁都未換上新的帷幕,所以沒幾天就完工了。這種樣子,身份較高的貴族怎麼好意思走進來呢?出乎路岩他們的意料之外,曾大富其實根本不是要用洪運樓來做貴客們的生意,做貴客的生意有鴻賓樓就足夠了,他把洪運樓的顧客定位在社會中下層人士,以此來搶至味餅館的生意。至味餅館能做的炸醬麵和水餃他這裏都能做,但這裏的環境卻比至味餅館的平房考究得多,價格卻定得比至味餅館的還要便宜幾個銅貝!因此,洪運樓一開業就拉走了至味餅館很多中產階級階層的客人。
至味餅館也立即降價,將價格降得比洪運樓的更低。但由於曾大富也已經有了旋轉石磨,麵粉加工成本不再比至味餅館的高,他的降價空間也和至味餅館一樣大,所以他也立即跟著降價。
幾輪價格戰下來,至味餅館的炸醬麵和水餃已成了微利,曾大富因為買洪運樓而背上了高利貸,他也沒有足夠的實力和至味樓無休止地打價格戰,因此,他不再把價格降得低於至味樓,而是降到跟至味樓的一樣。但是,至味樓在郢陳以外地方的數十家分店並未降價,那些分店的盈利都未減少,再加上還有利潤更高的高利貸收入,所以,仍有繼續玩價格戰的實力。
舒元琦說:“我們幹脆來個學雷鋒,把利潤降到零,完全徹底地為人民服務,把洪運樓拖垮!”
路岩搖頭道:“這樣的商戰太低級,殺敵一萬,自損八千,有什麼樂趣?我自有打垮洪運樓的辦法。”
“什麼辦法?”
“商業經典理論中有一條是怎麼說的?叫做‘人無我有’!”
“是的,那就是推出別人所沒有的新品種了,你計劃推出什麼新品種呢?既然我們是至味餅館,何不來它個名符其實,幹脆做餅,比如千層餅、大麻糕之類?”
“做餅也是我們的選項之一,但是,餅的製作方法很容易模仿,我們最好是做別人難以模仿的東西,也就是隻有我們掌握其核心秘密的東西。”
“哪有這樣的東西?”
“這樣的東西多了,比如說拉麵。”
“拉麵就是把麵團反複揉搓,然後再拉成麵條,也很容易模仿啊!”
“僅僅將麵團反複揉搓,不加入添加劑,一拉就斷了,很難拉得出麵來,即使拉出來了,也累得死人!而這添加劑,就是我們的核心商業機密了!”
舒元琦道:“原來拉麵裏也要加添加劑啊?是什麼添加劑?”
路岩得意道:“你自稱生存高手,不知道了吧?告訴你吧,傳統的添加劑,民間稱為‘麵堿’,是將戈壁灘上出產的芨芨草燒成灰提煉出來的,環保、無副作用。後來,蘭州還是哪裏的一位教授發明了化學的拉麵劑,這種化學拉麵劑是致癌的,對於天天吃拉麵的人來說,危害非常大,但是它比麵堿製作方便,賣價也相對便宜,使用起來也更省力,所以問世不久就很快流行到全國各地,到我們離開‘現代’時,不用化學拉麵劑的拉麵館我不知道還有幾家?這種化學拉麵劑讓那位教授成了巨富,而讓製作麵堿的民間藝匠失了業。”
“幸虧我在‘現代’那會兒不常吃拉麵,要不然得了癌症,戰國時代的醫生也不懂什麼化療、放療,隻能等死!這麼說來,你想弄拉麵?那得先煉麵堿啊!”
“我已經物色好人選了,我們上個月新買的一名奴隸,叫丙生,是蘭州那一帶的翟族人,他認識芨芨草,我準備派他帶十幾個人去戈壁灘做麵堿,回來後就提拔他當麵堿提煉方麵的總技師。”
“他行嗎?”
“麵堿的提煉方法非常簡單,我已經告訴他了,他很有信心。”
“等他們煉得麵堿回來,那起碼得好幾個月以後吧?那時我們的至味樓估計已開業了,還用得著靠拉麵去打垮曾大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