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燒製玻璃(1 / 3)

“玻璃?現在有玻璃嗎?我聽說那好象是張騫出使西域以後才傳進來的。”舒元琦道。

“不,現有中國已經有玻璃了。”路岩道。

“玻璃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媯葒蛾眉輕蹙道。

“早在春秋和戰國之交,約公元前500至800年的時候,中國就已經有玻璃了,但是還未有玻璃之名,它被稱為‘琉琳’、‘流離’、‘琉離’等,南北朝時稱為‘頗黎’。”

“啊,‘琉琳’我倒見過,那是做首飾的,貴重得很啊!再說那麼小的東西怎能裝在窗上?”媯葒道。

“其實,我說的不是這種玻璃。我們古人的這種玻璃,是在冶煉青銅或煉丹時發現的,在煉銅和燒製陶器的過程中,會產生一些小玻璃珠,這些珠子很漂亮,因此被用作首飾。這種玻璃屬於鉛鋇矽酸鹽玻璃和鉀矽酸鹽玻璃,燒成溫度較低,雖然絢麗多彩,晶瑩璀璨,但是太脆,經受不住驟冷驟熱的環境,最主要是質地渾濁而不透明,所以隻能用來做裝飾品、禮器和隨葬品,不適合製作大型器皿和作窗玻璃。要作窗玻璃,隻能用西方傳入我國的鈉鈣玻璃,它克服了鉛鋇玻璃的弱點,耐溫性能較好,對驟冷驟熱的適應性也較強。”

舒元琦懷疑地問:“這種玻璃我們現在能造出來嗎?”

“完全能。其實玻璃的製造工藝是非常簡單的。有一個傳說,說玻璃是古代的威尼斯商人發明的,據說他們的商船有一次在敘利亞的一個河口靠岸,當船員們準備做晚飯時,卻一時找不到可做簡易灶頭的石塊,無奈隻得從船艙中搬出一些硝石搭成爐灶。而硝石恰恰是燒製玻璃所必須的助熔劑,結果,爐灶內的熊熊烈火把硝石及其周圍的沙石一起熔化,最終變成了晶瑩的液體,這就是玻璃。”

“這麼容易?”舒元琦不禁叫了起來。

路岩莞爾道:“傳說當然會有些誇張,但也說明了造玻璃確實是比較簡單的,隻要把含矽的礦石和助熔劑一起放進熔爐或坩鍋燒熔就行了。你那本地圖冊上對各地物產都有記載,我發現在遼寧即燕國、山東即齊國、甚至楚國的湖南湖北和江蘇等很多地方都出產玻璃用矽,雖然目前的地形地貌和地名與地圖冊上的有很大不同,但我們也許可以憑地圖冊上所標的經緯度,再配以你的指南針,較為精確地找到玻璃用矽的產地。”

舒元琦又興奮起來:“那我們幹脆就開它一家玻璃廠出來,玻璃產品絕對會走俏,而且暴利!”

媯葒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一下路岩的額頭,笑嗔道:“你的腦袋到底裝了多少怪東西?”

雖然她對路岩說的很多話都聽不明白,但她特別喜歡聽路岩講話,每當他講話時,她一雙美目就一眨不眨地緊盯著他。

“這小子看的書就是多,而且過目不忘!”舒元琦笑道。

路岩道:“我們現在的精力應該主要放在飲食業上,不要把攤子一下子鋪得太開,所以,玻璃廠就暫時緩一緩再說,至多弄幾塊玻璃出來用於我們的新酒樓。”

“還有什麼設想,關於我們的酒樓?接著說。”舒元琦點頭道。

“關於內部裝潢,你有什麼想法?”路岩反問舒元琦。

舒元琦想了想道:“我覺得象鴻賓樓那樣在四壁掛壁衣的方法太落後,既影響通風采光,也不好看。我看還是把彩帛當牆布貼在牆上比較好。”

“英雄所見略同!”路岩點頭微笑道,“其實貼牆布還比掛帷幕要少用許多布帛呢。”

“這個主意太好了,怎麼虧你們想出來的?弄出來後保證人人稱讚!”媯葒笑道。

“最後,我想說一下家具。”路岩道。

“哈,和我想到一處了!”舒元琦拍腿大笑道,“象我們現在這樣子盤腿席地而坐真不舒服!”

路岩道:“現在我們使用的家具叫做低矮型家具,從國君到平民乞丐,人人都是席地而坐,差異隻在國君坐的地上鋪的席子可能織有華麗的圖案,一些平民也許席子都不鋪就直接坐在地上。事實上這時的家具也就隻有席子、漆幾、漆案和極其簡易低矮的臥床等寥寥數種而已!所有家具都是要用時擺出來,用過就收起來,並無固定的位置。所以即使象鴻賓樓這樣的豪華大酒樓,客堂裏除了地上幾張華麗的席子之外,空空蕩蕩,有客人來了,就拿一張漆幾或漆案出來擺在客人麵前。他們的客人都是貴人,所以一個客堂裏一般隻坐幾個人,大家圍成一圈而坐,看上去還勉強過得去。到我們的至味餅館就不行了,這是大眾化的麵店,客人多而雜,又沒有這麼多雅座客堂,隻能數十人同坐一堂用餐,每人麵前一張小幾,活象學樓的課堂。”

媯葒大奇:“不席地而坐,還能有哪般坐法?”

路岩笑道:“是啊,直至秦漢,都是這樣子的。到了三國時期,總算從北方少數民族傳入了高型坐具胡床,此後經過多年演變,中原地區出現了漸高家具,諸如圓凳、方凳等,床、榻等臥具也漸漸變高,但占主導地位的仍是低矮家具。直到隋唐,高型家具迅速發展,椅子、凳、桌子等開始出現,並在上流社會流行開來,據說八仙桌就是在唐玄宗時期出現的。到了宋代,高型家具已基本普及,人們總算都改盤腿席地而坐為在椅子、凳子上垂足而坐了。我們的店堂裏,全部要布置上典雅氣派的方桌、圓桌和椅子,讓客人們舒適得坐下就不願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