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用於收債,也用於保護和監督我們的店鋪和我們的人。”路岩道,“出了公山甲鹿的塗鯉這忘恩負義的人,嫂子又被歹徒襲擊,我們太需要武裝力量的保護了。”
舒元琦道:“等到我們的秘密武裝遍布每一個諸侯國時,看他公山甲鹿之流往哪裏逃!說起武裝力量,我倒想起一支現成的隊伍……”
“大梁的黑虎黨,是不是?”路岩莞爾問。
“正是!”舒元琦笑道,“這幫家夥,不把他們引上正途,我終是不放心。”
“大梁黑虎黨?那些人可不好惹!”媯葒驚道。
“怎麼,連嫂嫂也知道他們?”路舒兩人都很驚訝。
“這裏是郢陳,每天都有來自各地的人,黑虎黨的事聽大梁來的人說起過,這幫人不好對付,連大梁的官府都奈何他們不得,不過,前年聽說被兩個外地壯士教訓過一頓,後來他們的消息就不大聽到了。”媯葒道。
路舒兩人一齊嘿嘿地笑了起來,因為他們想起了把黑虎黨的人整成嘴巴和雙臂耷拉的滑稽樣子。
“你們笑什麼?”媯葒莫明其妙地看著路舒兩人,忽然明白過來,驚異地叫道,“天哪,就是你們倆!就是你們把黑虎黨教訓得服服貼貼的,對不對?”
路舒兩人笑而不答。
路岩對舒元琦道:“這事還是你去比較可靠,因為製服他們的主要是你嘛,他們最怕你。”
“好吧,明天我就動身去大梁,把那一幫遊手好閑惹是生非的家夥都拉過來作我們的馬仔!”舒元琦說。
“啊,果然是你們!”媯葒象個發現了奇跡的孩子似地笑著,一雙美眸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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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舒元琦就騎著一匹快馬出發了。
郢陳到大梁不遠,舒元琦單人匹馬,兩天後就到了大梁。再次進入大梁,有一股熟悉而親切的感覺,因為重任在肩,舒元琦無心去拜訪舊友,一進城,就直奔黑虎黨的老巢。
黑虎黨的巢穴仍然在老地方,那所大宅院的門前仍然守護著兩名武裝大漢,但這兩名大漢舒元琦卻從未見過,看來是路舒那次夜挑黑虎黨後,黑虎黨新招募的嘍羅。
舒元琦在宅院門前下了馬,大聲問:“申大虎在裏麵嗎?”
“好膽,你竟敢直呼咱們申爺之名!”兩大漢瞠目怒喝道。
舒元琦惱怒地向兩大漢一瞪,向宅院內厲聲喊道:“申大虎!你在裏麵嗎?”
“誰呀?”兩名守門大漢剛要喝罵,大宅院裏已傳出了申大虎的大嗓門。
“我!舒元琦來了!”
“啊?黨主!”兩名守門大漢雖未見過路舒兩人的麵,卻顯然知道自己的黨主的名字,一聽到“舒元琦”這三個字,立即恭敬地跪地,“小人該死,不知黨主駕臨。”
舒元琦哈哈一笑,扶起兩人,這時申大虎和胖子等幾名大漢已跑出了大門,一見舒元琦,都驚喜地大叫:“黨主!你老人家來得真巧啊!”
申大虎他們熱情地把舒元琦迎到裏麵大廳上,一時所有幫眾都來參拜。
拜畢,胖子笑道:“兩位黨主真乃神人下凡,在長平戰場大顯神威,又當了秦國的郡守,雖遭奸臣陷害,卻從鹹陽監獄全身而逃,古往今來,哪個英雄好漢能做到這些?路黨主怎麼沒來?”
“你們倒對我們的行蹤知道得清清楚楚哪!”舒元琦笑道。
申大虎道:“黨徒們無時無刻都在打聽兩位黨主的事,去年春上,聽說兩位黨主被奸臣陷害,我們還打算到秦國來劫獄呢,還未成行,就聽說你們殺出來了,可是後來就再也沒了你們的消息。路黨主可好?”
“他很好,我們目前在楚國,生意做得很大了,今天就是來帶你們去郢陳。”舒元琦道。
眾黨徒一齊歡呼叫好。
“怎麼樣,我們不在這裏時,你們沒少幹壞事吧?”舒元琦問。
“小的們沒敢再幹壞事,隻是收點保護費,馬馬虎虎度日,如今,唉,連保護費都要收不成了,正在發愁呢,這下好了,既然黨主來了,我們再也不怕了。”申大虎笑道。
“你們遇到了什麼難題?”舒元琦問,“老申,你怎麼鼻青臉腫的?”
申大虎歎了口氣,道:“三天前,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來一幫子人,來向我們下戰書,約黨主和他們的頭兒比武,我們推說黨主不在,拒絕比武,他們就一下子把我們的院子包圍起來,我們隻有五十來人,他們有兩三百人,混戰起來我們絕不是他們對手,無奈之下,我隻得出麵和他們談判。他們那個領頭的,也不肯通報自己的姓名,盛氣淩人地對我說,‘你們黨主不在,既然你就是這裏的頭頭,就由你接下戰書,我們也不以眾欺寡,明天,就我們倆,一對一,公平地打一架,誰輸了,誰就滾出大梁城,把宅院和地盤讓給獲勝者!’我聽他的話說得倒也公平,再說我也不怕打架,老實說,除了兩位黨主和東市有朱亥,這世上我還沒遇到有我過打不過的人!可煞作怪,他們那頭兒看上去平平常常一個人,身板還不如我壯,力氣卻絕不在我之下,而且摔跤的技藝好得出奇,我和他打了足足一整天,我們倆人都打得筋疲力盡,最後硬是沒分出勝負來!那人倒也是個痛快人,哈哈一笑道,‘我們倆比到老死也不會分出勝負了,就算平手吧!你從你手下中選一個人出來,我也從手下中選一個人出來,讓他們比吧!’我就選了湯莽,湯莽的摔跤技藝在陽翟可是出了名的,哪知道,今天上午他們兩人就在這大院之中打了半天,都打得躺在地上直喘氣,爬也爬不起來了,卻楞沒有分出勝負。那人就說,既然第二場仍然不分勝負,明天再選人出來打第三場,直到分出勝負來為止!可是,他們有兩三百人,憑我的眼力,我覺得他們中還有好幾個打鬥的好手,而我們的人裏麵,卻再也選不出特別能打的了,所以我們很擔心明天那場比武會輸呢。這下好了,既然黨主來了,我們再也不怕打不過他們,即使去郢陳,我們也不願把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地盤拱手讓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