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祭奠(2 / 3)

“算不出玄機,是因為他們,都在局相之中!”

小將不言不語的將黃土壘高了,兩人合葬的墳墓,怎麼可以那麼的平坦。

又燃起了黃紙,嫋嫋青煙的後麵,那張臉孔線條剛毅,看不出有多麼的悲傷,視線放的很長,他仍在緬懷。

有蝴蝶繞過他,縈著墓碑飛了幾圈,停歇了下來,牽回了他的視線,手掌滑過粗糙的碑體,睡在裏麵的人,讓他嫉妒!

在這座墳墓後麵的另一座墳墓前,他蹲了下來,眼底終於浮上了水氣,麵孔也柔和起來,想了八年,他又與她接近了。

後麵的人伸手準備撫纏繞在開碑上的蔓藤,還未觸及碑體,便被喝止了。

“別動她,什麼也別動。”

那聲大叫,在寂靜的林子裏顯得特別的響亮,小將的手一震,他被他的叫吼聲嚇住了。

那是他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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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團全軍覆沒,除了百夫長。

他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哭了起來,他殺到瘋狂的心因為目光觸及到這一幕,毫無預警的全揪到了一塊,渾身浴血的她,原本麥芽色的臉被硝煙薰的發黑,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小孩,站在戰場上哭泣,她的周圍,堆起的全是女兵的屍體,然後,然後……。

然後在他撕心裂肺的叫吼聲中,磐軍將大刀揮砍向了她的脖子……。

在他飛刀將磐軍斬殺前,她的頭顱,滾落到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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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女人上戰場,是件很殘忍的事!”

有多殘忍?

非常,非常……。

不避諱旁人的驚詫,他將唇貼上了冰涼的石碑,許久許久以前,她也曾經,將她的紅唇,吻上他的麵頰。

酒灑了出來,斟了好幾次,仍未斟滿一小杯,他僅一隻手臂,無法更穩的讓執壺的手不那麼顫抖,眼睛有些迷蒙,在小將毫不掩飾的詫異與同情中,他淚雨滂沱,身體抖的如風中殘葉。

他忍了很久了,從刀抹上她的脖子開始,他就在忍,八年的淒風苦雨,更多的生死離別,他讓自己冷酷的似沒有靈魂。

小將拔開了另一座墓碑周邊的茅草,不用看墓碑上的字,他仍能清楚的知道,那是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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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莽卓的神醫,妙手可以回春,卻救不了撒克需的百姓,也救不活死在戰場上的德天將士。

李斬是他精心治療幾個月才救了回來的,茨蔚也是他費盡心力救治好的,千千萬萬的剛剛從他手中醫治過的人,橫屍於沙場,磐軍的斬殺永遠比他救治的速度快,在戰場上的救治變是荒唐可笑,所以,他瘋了。

他除了是一名醫者,他也是德天的刺客,本來準備用他對主將進行暗刺,卻未料到他更大的用途花在了救治上,然而當所有的工夫會諸東流時,他真的瘋了,是瘋狂了,也許將對方殺死比等他製造更多的傷患來救治,才為最根本,霧是真的那樣做了,玉其林想不到,那個曾在兵部統外跪了三天三夜的莽卓人,會在最後將他斬殺於劍下,鐵鞭卷緊霧的脖子時,霧腰間暗藏的軟劍也刺進了他的心窩。

這就是刺客的意義,明劍易躲,暗劍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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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是衣冠塚。”等小將將那些墳墓重新都壘上新土後,第六杯與第七杯酒,是敬給花嬌柔與韓夢愚的。

找不到他們的屍體,為了緬懷紀念,為他們壘了兩個衣冠塚。

花嬌柔的飛刀,總是在關鍵時刻幫了他的大忙,但是,卻在最重要的時候,還是慢了。

缺了的那一臂,是韓夢愚砍的。他常常在想,韓夢愚在砍他手臂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因為他和玉其林一樣,都是將自己身份掩藏的相當好的奸細,砍他的手臂時,更多的,是在為磐考慮吧?!韓夢愚肯定沒想過,被他砍掉了手臂的人,會是在後來為德天打下大片江山的人。他肯定也未曾想過,因為他砍掉了一個人的手臂,會讓茨蔚曾憤恨到想要將他斬殺,比起北宮薪來,韓夢愚沒有那麼完美,他沒有北宮薪的那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