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祭奠(1 / 3)

黃沙漫道,西北一如千百年來一樣的荒蕪,穿過了一大片戈壁,西北之地,竟也有一片綠洲。

覆滿地的嫩草與點綴其間的白花,盎然著南方才會有的青翠,長足一寸寸踏過,留下了一連串的屣印,湖綠色的衣袍被風輕拂,清洌的氣息撲向了他堅毅的麵龐,這裏的老朋友們,都在歡迎他的到來。

“知道麼……,”攤開了手臂,擁抱著清風,另一隻袖管,空空的隨風飄揚。“沙土之地盛開鮮花,荒蕪戈壁鋪滿綠草,必須進行施肥改良土壤。”

步步踏入,每踩過一步,鞋底被草上的露水打濕,沾染上無盡的思念,風是綠的,托起他的長發,頸間留下的全是清爽。

仔細的辨認著隆起的土包,地麵已經沒有太大的起伏了,八年的光陰,不僅讓這片土地長出了參天大樹,也讓那一座座的石碑字跡不再清晰。

長滿厚繭的手指撫上了墓碑上刻下的字跡,“這個,是我的二哥!”

一筆一畫,描出來兩個字:李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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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關在房內所製造出來的,是用火yao製成的硫磺彈,威力無比,點火扔向磐軍,被炸傷者無數,因為硫磺彈的數量有限,本來主要是用來對付主將與弓弩兵陣的,為左右兩翼的李斬和叮帶著騎兵飛快的對磐軍進行側麵的攻擊,中間的戰場上火花四濺,不斷有大的轟炸聲響起,然而,左翼的叮與右翼的李斬,是絕不可能互相顧及的,不知何時,戰得昏天黑地的左翼士兵隻覺得炸聲有些遙遠,整個戰場便有些不如原先控製的有秩序了,友國援軍大量的湧向了右翼……。

他知道,有將士受了傷了,軍醫們從城內衝了出來,直接在戰場上對傷患進行診治,他隻飛快的瞟了一眼,他相信,憑守在右翼的李斬那高超的劍技,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將他打倒,磐軍也不能輕易的將他折殺,於是,他繼續獨臂揮砍,一隻手,不停的揮砍著大刀上百次,上千次,很酸很累,卻停不下來,血灑向了他的盔甲,反映著天光,映射出古怪的色澤,清空了大腦中所有的想法,他殺的有些狂了,無法再顧及右翼倒底傷了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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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王爺的墳墓!”唇角扯起一抹笑來,“僅占了方寸之地……。”

灑上一杯清酒,酒液沒入了泥土,從地麵上冒出一絲酒香來,身後人插上了三柱香,一把紙錢,燃燒在墳頭。

臉磨梭上粗糙的石碑,單臂圈著碑體,做著最親密的擁抱,閉上了雙眼,是因為心底在做著思念的訴說。

第二杯酒,灑上了第二座墳墓,若不是當年樹了碑,那歇下去的土根本無法讓人辨認出這裏原來,也是一座墳。

“虛空浮生夢,筧絲胡雁哀。這裏,是一對人。”

所以,第三杯酒,仍是灑在這個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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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兵幾乎被他們消滅殆盡,硬拚硬的結果是兩方俱大傷,德天的兵力也毀了大半,主戰場的人越來越少,廣寧子的掌控全局的能力,不弱於諸葛,盡管銀甲兵與他的默契並不夠,他的陣法仍是讓銀甲兵與其他的弓弩兵、輕甲兵發揮了最大的作用,磐的兵隊完全的變成了他的棋子,除了會自動砍殺,位置的變化,完全以戰鼓控製。

所以,磐軍知道戰鼓與指揮者的重要,而玉其林,更是明白德天會布奇陣的軍師的厲害,毀了兩個操控者,德天便會失了大勢。

三架高架弩全部對上了指揮台,任是他盾牌再堅硬,城牆再厚實,他也要諸葛與方言無處可逃。

十幾年的情誼,因為他的歸隊,在瞬間化成了虛無,新的立場,讓他用最極端的手段,去對原先情同手足的人進行殘殺,箭雨紛飛,被廣寧子改良過的長矛,在遠程射出後,仍可以沒入城牆七分,所有的盾牌,全被摧毀,方言不敢置信的抱著諸葛,或許,以前他用假死騙過她,現在,就算長矛整個的將他刺穿,她仍是不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實的,諸葛是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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