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1 / 2)

卻見此時這白狐來到那個身旁男子邊道:“你到人間去找錢和美女來供養你的夢父尋夢仙人——碧虛罷,因為他已是仙人了,隻是還沒有脫卻了世身塵體,隻可輕輕快快、扔勞拋碌過活。因為仙人自來就是無理由的享閑,而且他是你的夢父也。”碧青道:“要是這樣我還不如當一個凡人罷了,我得了錢我花了,我得了女人我受了,怎麼都叫我的夢父享受呢。”白狐道:“你要知道你是被吃了的,而且是被美女,自來美女都是冰冷如屍的,可美女又是活的,這又該如何呢?你卻沒有被溫柔夢中的美女吃了,這不是太好了嗎?想來這美女是被夢鬼迷了心竅,竟和這碧虛隻接觸了一下,而且在這一觸間的前時還雙雙合成一個夢中的眾夢鬼事慶了一樁婚姻喜事,可是這一切的結局是一接觸膚便有了你,這美女一醒便惡吐出一團苦氣,射出巨法來擊碧虛及眾鬼,眾鬼抬了碧虛便逃了,這美女用黑灰泣聲的雨氣來吹你,你便是他吐出的一團歡氣也,他要再將你吹成傷氣吃了也。唉,世塵人隻有財和美人兩事罷了,隻有歡心樂財奮錢去、真春真傷忘財真,思歡喜女努美人、正春正路倒美女。我便推你到尋美人美景之仙氣湧流中罷。你即認碧虛是夢父,你便叫碧青罷。因為你隻是一陳清風罷了,隻是沒有了三點水的青,叫你沒有淚的且高興的無怨的當一個事主夢奴,而隻有你當了碧虛的夢中的兒子才能成為一個真心實意為主子快樂為行事進生的夢奴人也。”

說著忽的一推,時光甚速,這碧青忽的下得雲端,竟忽的高興起來,跳著蹦著往前走,卻左腿絆了右腿一跤,一時疼倒在地,忽見前麵前麵跑來許多的兵馬,一匹馬過來他便嚇得爬閃一邊,險些被踩死。這陣行軍濃煙竟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這碧青的腿都不疼了,一時路上的灰煙全都快平靜了,碧青方起來走時,忽的隻見前麵一個拿著破竹杆的爛衣乞丐疾跑而來,一時突大喝道:“殘天下之力的根本隻是為了美女罷了,這個國家就是金錢役奴國,奴國的價值就是為爭奪美女,而駕馭奴國之上的是高高獨尊、不可一世的君王,而財寶就是他的無思的主人,那是冷酷異常、極寒欲死的東西,沒有一絲兒暖息,為財活著正是生不如,真是活忍受長不舍命仍不由自主的尋之,這乃是人的私心未明,被蒙竅厭財所迷,因為人本來是需要向財麵錢樂財順財的而不去爭服財錢,不迷財時人的心便失去的迷向,去樂意悠然生活,可是人的竅卻蒙著灰,沒有辦法解脫去除,這些無盡的迷累刻刻期盼永恒死亡來襲妄財時滅己身,這死亡瞬間的來臨是一種無法解脫後的妙感脫離解脫。原來人本來並不是木頭樹、呆腦花、癡首草、僵顱藤,需要四季中的解脫求生,落葉保根,而人隻識夏秋冬為糞土、渣子、臭氣罷了。隻識違蠢而尋春衝無限茫界渺源罷了。人活著隻是為了朽春敗春、腐香慘景嗎?人生去的生徑隻是極至長久的遙遙無期且異常古老的曾去萬萬千千以悲害人的談死瞬老的亡令喊命之徑,因為一壯喊人便會癱軟化成命淚,輕喝一聲已成刻顛柔成身泣。以故人向前去生本是沒有路的,有的路隻是一條蒙麵霧眼向死的已終之路,那樣的路隻能看著望路興歎、拿淚當成洗步記時濃過厚涼之傷記也,人的痛苦究竟來自何方,可以看到那痛苦就是漸近逼隱的心欠下的囚牢,原來人的本心最終就是一座巨廣無邊的困獄,並不是有界限的,以用這樣的無邊界來使人不可以解除心節困楚,這心隻叫人去完息了氣間的壽中心跳,硬不叫人感觸這時時漸漸壯大逐衰的心樂心喜心歡心趣,隻是依托那心寒心哭心惱心逼來襲,人的心隻能軟化成一個軟人於這個屍膚裏暫世而存,雖然世世長長,可是自己隻認為世界是為自己而來的暫世,自己隻是宿在一個自己可見的軀體形貌裏的另一個軟心之人活著,這個軟心之人沒有什麼柔和和溫愛,隻有性淚和情淚在爭鬥,故而沒有哭泣。隻有身泣和思哭長長去爭奪,故而沒有什麼高興。一切都是木然朽塵、了了孤煙、輕輕淡塵、忽忽繁世、泛泛咽苦、影影度形、蠢思跑春、瘋飄步春。因此一切的無上高興、至聖快樂全部給了春懷,毀於春胸了,隻留得一絲感求希念來苟活,而苟活的目的就是囚春、困春、封春、關春、閉春、可是人在春的麵前隻會呆呆而死,癡癡而亡,你會被自己今刻還活著而打翻在地,死亡會侵襲你的全體,流時在你麵前隻是閉目而不見了,你的眼淚蒙蔽了眼睛,你的抽泣酸澀了鼻子,你的苦咽卡咽了嗓子,你的哭靜寧安麵容,你的思想怎麼突的變得濕流香濃、陣遙層近、春天來滋潤你的身漸安亡和思愈了死了,這時你會覺得你終於沒有白費時間的擊敗了蠢念為春,可是這時春擊敗了自己,因為自己沒有睜眼的機會了,隻是眼睜睜的看著春天溫柔的看著自己死去的那樣難看苦悶的不自在,春中有一雙眼睛,是那樣溫柔中加雜著無限的悲傷,可是春撫著自己那樣溫柔的死去,到底是春敗了自己,還是自己擊敗了春,可是在最後的息歎中,時間的刀還是會劃出歎中的歎血之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