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飯有同學非要去唱歌,美拉著穎兒必須去。穎兒隻好把倆孩子送到她妹妹家,安排好才和我們一起去唱歌。
那天,我才知道,原來,業餘歌手也能把歌唱的這麼好聽。
我們都互相加了QQ和微信(當時我還老土,沒有微信)。當我打開穎兒的空間,我又被她驚豔到了。她的空間文字優美,情感真摯,哲思深刻。忍不住,我在她空間留言。她沒回。
過幾天,她組了個局,讓我找我的在銀行工作的同學,說有事谘詢。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她現任老公在她懷孕生子這兩年時間,把她坑苦了。她因為孕期反應太嚴重,臥床半年。於是她簽了委托書,全權委托給她的丈夫,她的混蛋丈夫不但把她的存款耗盡,還變賣了她公司股份,更甚至還欠了高利貸外債。而他在銀行的貸款卻又讓信貸員挪用,她想谘詢怎麼能追回損失。
而且,我還得到一個讓我心動震驚的信息:他一年前就離婚了。現在隻不過顧及老人,沒有公開。
她那晚上認真的詢問,一直在找思路想辦法。我看著她消瘦的臉,心中那份心疼更甚。
之後幾天她帶著她新任前夫找銀行找關係想追回損失……我打電話問銀行同學,同學說,隻要有證據就能追回。完全可以去省總行投訴上訪,這就看貸款人要怎麼處理了。
穎兒努力的想走官方手續,追回損失,可她那欠債的混蛋前夫竟然不再追究,而被幾個女人忽悠著跑去搞什麼直銷。
那天,我一生都忘不了的那天,我正在門診看診,忽然接到她電話,說她自己心髒難受,渾身無力,而且一直哆嗦。我嚇了一跳,感覺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趕緊帶了診箱去看她。她電話告訴我密碼,當我打開門,看她臉色慘白躺在沙發上,毫無力氣,渾身哆嗦。我急忙切脈聽診,給她吃了救心丸。
其實他隻是氣急攻心,最近又焦慮休息不好,身子虛弱。我給她拿了補氣血的藥,囑咐一定要好好休息,我想留下來照顧她,可又覺得這樣對她不好。 我猶豫著,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說實話,當時我沒有任何想法,隻是單純的心疼她,想照顧她。看她睡著,我離開她家,掩著門,回門診拿了藥給她送下,進臥室看她安靜的睡著,我心裏踏實了許多,悄悄給她蓋了被子,我又輕輕的帶上門回到門診。
我坐在桌前,看著自己抱過她的雙手,總感覺有陣陣的香氣在我身邊圍繞。我拍拍自己的腦袋:想什麼呢,她現在是病號!
我一直等著她給我打電話,卻沒等到。我忍不住給她打電話:你怎樣了?好了嗎?還難受嗎?藥按時吃了嗎?如果還難受,就得去醫院做個檢查了,身體可不是小事。
我一通輸出,她靜靜地聽完,說:好了,你拿的藥很好,我正想去門診和結賬呢,正好,我還得拿點回奶藥,我給孩子斷奶了,現在好難受。
我說:好好好,那你來吧,我在呢。
掛斷電話,我忍不住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照照鏡子,我又順便把頭也洗了。到屋裏想換衣服,可看看身上的白大褂,還是算了,換了也看不見。
十分鍾後,穎兒開車過來,臉色還有點泛白,但是整體看起來明媚許多。
我心裏暗暗想:我就說,我心裏的女仙,怎麼能被那世俗的混蛋傷到如此呢!
我給她拿藥,她要結賬,我說以後再說,她扔下一張百元鈔,揮揮手開車走了。
看她開車遠去,我打開她的qq空間,看她更新的動態,是給孩子斷奶感受,說的極其傷感又極其像決絕,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在QQ問她怎麼了,她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回複:我決定放棄這種無力的努力,這不是我的責任,我要重新開始,我還有相依為命的女兒。
我沒敢多問。她也沒再多說。
我直覺,似乎有什麼事情在悄悄的發生著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