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結語 刻意戴上麵具的我們(1 / 1)

當我們不能按照自己的本質和願望做自己,而是過多地使用各種不成熟的自我保護機製時,我們就製造出了一個不是自己的“我”——非我。

當一個人成為“非我”時,所做的就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因為各種苦衷,所過的生活是“不得不”這樣過的生活——因為各種無奈,所做的人是“不得不”這樣去做的人——因為各種原因。

當我們成為一個“非我”時,就戴上了一層厚厚的麵具,這層麵具就是種種自我保護。時間久了,我們往往就分不清麵具和真實的自己有什麼不同,有的人把麵具與自己完全相融,而揭不下來。就像一個人在部隊是一個教官,當他回到家裏,對妻子、孩子還是像一個教官那樣高要求嚴標準,他就成為一個非我,完全與自己的教官麵具融為一體,而不能在家裏做自己,不能夠享受到家庭的天倫之樂,而把家庭變成了一個軍營。

當一個人不得不做自己內心深處並不喜歡的事情時,會感到似乎是被某種習慣性的力量推動著,而不是發自內心地去享受自己所做的事情。所以,他工作起來會很辛苦很疲憊,怨聲連連,心力交瘁,常年處於亞健康狀態……因為這辛苦並不僅僅是因為工作,更多的是來自他對這份“不得不”從事的工作的厭惡和抗拒。

當一個人不能做真實的自己時,就像是戴著厚厚的假麵具,想開心大笑時,卻端起成熟而嚴肅的表情,以免被人視為幼稚;因委屈想流淚時,卻不得不露出討好的笑容;想暢所欲言時,卻告訴自己:沉默是金,禍從口出。當這些麵具——成熟、笑容和沉默之類,使用得越來越多時,他就由此逐漸成為這些麵具本身。他需要這些麵具來保護他,但是又恨這些麵具,因為這些麵具讓他失去了很多東西。

當一個人不能按照自己的心願去生活時,總是把希望寄托在根本不存在的未來:“等有一天,我退休了就不用這麼辛苦了;等有一天,我掙夠了足夠周遊世界的錢;等有一天,我和心愛的人結婚,我就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其實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就像錢鍾書在《圍城》中寫的那頭驢子,它永遠也吃不到主人掛在它眼前的那根胡蘿卜,因為那根胡蘿卜隻是主人用來驅使它向前走的誘餌而已。

但是,我們已經習慣了做那個“非我”,習慣了活在別人的生命裏,習慣了去模仿別人的模式,去複製別人的成功。我們也常常在複製別人的人生,別人的生命。最終,我們活在別人的生命裏,沒有活出自己的人生。

那麼,我們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們自己喜歡的生活是怎樣的?我們的生命體驗是否豐富多彩?這些都被我們忽略了。

總之,隻有一個人開始勇敢地做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過自己喜歡的生活時,這個人才能越來越接近真實的自己,才能感受到真實自我的感受,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