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擔心龍泉太不濟,還是你自己這五十年來功力驟退不敢與我較量一二。告訴你伯溪,今日你是戰也得戰,不戰也得戰。出劍吧!”
話音一落,太阿已輕盈的淩空躍起,揮舞著龍吟左右各劈一劍,攝人的劍氣襲去,如揮出兩道掌風,將繚繞在兩峰之中的雲霧頓時打的四散開去,臨近伯溪時他依然負手立在那,並沒要喚出龍泉的之意。
“伯溪,再不出劍,休怪我手下無情。”
欺近之前,太阿好心提醒著伯溪,他要的是公平的較量。可聽到太阿的提醒後伯溪仍然不為所動佇立在崖巔,看著太阿,但笑不言。
龍吟臨麵之際,伯溪閃身避開,躍起的身形借著點足之力反向朝太阿來的山峰飛去,輕的就像一片葉子,飄去時就連迎來的曉霧也為之讓道。
腳一落地,太阿憤然轉身,怒言:“你這是何意?耍弄於我。”
瞪視著對峰的伯溪,太阿咬牙切切,恨不等飛到對麵與伯溪打上三天三夜。這個與自己師出同門,卻倍受師傅重視的人,他怎麼也要勝他一次,就一次。
伯溪拂手,轉身麵向太阿,忍不住搖頭歎息。“太阿,你身上的戾氣會玷汙了龍吟,會讓龍吟產生邪念,快快將劍放下。”
“別用那種口吻跟我講話,今日之戰必不可免,你若怯戰我絕不會心慈手軟。”
目色一寒,殺氣頓現。太阿通過指尖灌輸到龍吟身上的氣息使得龍吟通身散發出一層淡藍色的光,翻轉著劍身直逼伯溪而去,卷動的氣流撞擊在劍身上發出嗡嗡的錚鳴聲。隨著太阿翻飛而來的氣勢,幾乎可以用耳朵清楚的聽到困獸吟嘯的聲音和即要突破囹圄的神獸興奮的長吟聲交織響徹不老峰上空,就連大地也無不為之顫栗。
“龍泉。”
這時,伯溪喚來了龍泉,較之龍吟,除了外表形態相似外,在龍泉身上並不能看出哪點比龍吟更為突出的地方,反而,其暗淡的輝茫與龍吟一較還顯得稍遜一籌,可伯溪一點也不擔心龍泉對付不了龍吟,他反而擔心泉吟一旦開封必難再尋獲新主。
見此狀,太阿興奮的想要大笑,並沒有留意伯溪手中的動作,依舊以難擋之勢向伯溪攻去。
就在劍氣逼近之時,伯溪直麵揮出龍泉迎上龍吟,這種近乎毀滅性的做法令太阿感到不安,可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收勢不住隻能咬牙接下伯溪這一擊。
兩劍劍尖相抵,龍吟身上所散發的光暈瞬間隱逝,如同美麗的姑娘在遇到心愛之人時變得嬌羞多情,囂張氣焰驟然消逝。順勢,伯溪將撚在左指中的赤膽石擲向兩劍之尖,頃刻間兩柄絕世神兵隱去了身上所有的光芒,徒剩炫麗的劍身,劍魂已被赤膽石之灰塵封印烙。
“你……”
太阿欲怒無言,翻身點足立於伯溪麵前,看著手中這柄了無生息的龍吟欲哭無淚。
“我隻想告訴你,得與失,就在一瞬之間。倘若龍泉開封,二劍將隻認你我二人,你有信心與我再在這不老峰上鑄五十年的劍嗎?”
伯溪苦口婆心,希望太阿能夠明白他們鑄劍的目的,他們不能因一已之私而置蒼生於不顧。
太阿感覺就像是瞬間從雲端跌落人間,這個轉換讓他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抬了抬手中形如死灰的龍吟,不忍再看一眼丟在了伯溪麵前。
“可,你也不該將赤膽石用在它們身上,如果找不到它們中意的主人它們將永遠是一柄中看不中用的飾劍。”
“這你大可放心,三年前我已開始留意天象,帝星雖然漸漸在隕沒,但紫微與鬥星卻是日漸清晰明朗,相信不用多久,辰星必將被鬥星牽引而出,屆時,龍泉吟嘯合並光輝之時就是問鼎之日。”
拾起被太阿棄下的龍吟雙雙握在手中,伯溪坦然笑言。
太阿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伯溪的話,睨了眼扭過頭仍在置氣。
伯溪看了眼龍泉、龍吟,轉身麵向不老峰下,透過層層薄霧,在他眼中似乎看到了什麼,點了點頭他複笑,左右各執一劍,調息運氣掌心,推出。
龍泉、龍吟被伯溪的掌勁推出後衝破迷霧朝兩個不同的方向飛躍,再飛躍。直到伯溪運在劍身的氣息消逝,它們才紛自落入到九州大地的兩個角落。等待著它們各自的有緣人。
“走吧!”
“去哪?”
“再去鑄兩柄劍來一較高下。”
“當真?”
“嚐你所願。”
“那龍吟跟龍泉?”
“它們有它們的命運。”
好比,他們有他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