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大概就是從這一天開始對大尾巴狼興起了暗暗的羨慕嫉妒恨的小情愫。大哥毫無節製的給大尾巴狼放權外加旁若無人的放電,叔伯雖然一百零八個不服氣也礙著大哥的麵子一忍再忍,姥姥家的人大概早就把這條狼當成小綿羊似的寵愛有家了完全不怕外人笑話。
此時的北方大地正在一片蕭殺的浴血中,曾經的十八路諸侯曾經親如一家,現在的十八路諸侯有些逃亡,有些成王,有些作骨。那一片白雪皚皚的璞玉天堂,在孤的夢魘之中如詩入畫的美,如今大人們口中說的詞彙是孤年幼的時候臆想不出的畫麵。
大白臉的了幾場勝仗越發的耀武揚威。馬騰那邊出了個名叫馬超的大英雄人送外號小呂布。劉大耳拜了小鳳雛那個殺人越貨的逃犯師兄——徐庶徐俠客做軍師。
孤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了剪報這件小事,孤自鳴得意的把大河彼岸的新鮮八卦添油加醋的炮製成一條條國際爆炸新聞。孤對這件小事樂死不疲,孤曾經攛掇大哥投資辦報,大哥點點頭表示孤的意見中肯的像個傻蛋。大尾巴狼假狼假意的為孤求過幾次狼情。大哥第一時間領情,孤第二時間反對。孤辦報救國救民的遠大抱負被大尾巴狼活生生的扼殺在了孤的胎盤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籌備慰問演出的事情太過繁重,大尾巴狼的狼脾氣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此牙咧嘴的,罵我們是一群烏合之眾,叔伯們大多沒啥學問,聽不懂烏合之眾這四個字的語言色彩偏貶義。即便是張奶媽才高八鬥、學富五車,聽得懂這罵人的話,也不便大肆外傳。
起初我們的演出進行的有理有利有節的順利,緊抓四個針對:
針對劉繇的齷齪童年,謳歌其祖宗八代。
針對劉繇的下流青年,頌歌其遠親近鄰。
針對劉繇的放蕩中年,獻歌其三宮六院。
針對劉繇的彌留晚年,讚歌其前世今生。
你方唱罷我登場,大尾巴狼的音樂才能,絕對不是鍋上蓋的,演出的轟動程度不下於當年老爹在虎牢關下和董卓唱的那場東北二人轉——大過門。三天之內,負責治理狗崽隊的韓義公就抓獲了有證的沒證的記者不下百人,負責策反狗崽的小紅帽一個人當八頭牛使喚,狗崽們的口供直接密封親自遞傳給大尾巴狼。
大尾巴狼一如既往的淡定、微笑、再淡定、再微笑,那些沾滿血腥的口供他看一張燒一張,邊看邊燒、邊燒邊看。
長大以後孤曾經非常八卦的問過大尾巴狼,為什麼看一卷燒一卷。
大尾巴狼純良的笑了笑對孤說:誤己不誤人。
孤聽不懂大尾巴狼說什麼,孤還是熱衷於剪報,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流傳後世,有什麼不好。
第八天,我們正在召開記者招待會的時候,有人來鬧場子。為首的兩個人,一個叫張英、一個叫樊能。
舅父說這個張英就是曾經把他打得屁滾尿流的家夥。舅父揚言和他有殺人滅口之仇。
無奈各諸侯淺派的八卦周刊記者正苦於無料可爆,舅父隻好忍氣吞聲,偷偷告訴大哥:張英那小子曾經調戲過你娘,還妄想讓你們兄弟姐妹幾個跟他姓。
大哥當時一句話也沒說,出奇不意的淡定。當時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見著活鬼了。可是所有人都錯了,隻有大尾巴狼閃的最遠,才沒有被潑了一身茶水。大哥盛怒之下,手指一挑,掀了整張流水席的樟木桌麵。
“姓張的!老子今天就教教你孫字怎麼寫!”
孤了個去的!寧可相信有些人登峰造極,也不要僥幸他們回心轉意。大哥就是大哥,千八百年不變的大哥。
黃胖子,一抹腮幫子,甩了兩把口水,請纓出戰。
那幫記者的小眼睛向閃光燈似的閃。海盜不發威,那幫狗崽子當我們是蒙奇路飛。
眼瞧著人家占了上風,黃胖子還死要麵子活受罪,大哥典了周泰過去幫忙。
還記得陪孤去荊州送死的小啞巴周泰周幼平嗎?這廝一般時候不上線,上線也隱身。孤喜歡他為人處事的低調,更喜歡他不多言不多語的老實。周泰出馬一個頂仨,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孤現在開始無限的後悔曾經無數次的罵他是個木頭錘子跟屁蟲,三腳踹不出一個響屁的臭蟲,看來孤現在要抓緊時間操辦後事了。
就怪孤那個時候不夠了解幼平,長大以後,孤漸漸看清了這廝的真麵目。他這個人老實而且敦厚,在敵人麵前是一隻張牙舞爪的暴力熊,在自己人麵前是一隻憨態可掬的泰迪熊。
我們第一次身臨其境的見識了一回山賊的凶猛,那些八卦記者一個個搖頭晃腦的嘖嘖稱平。大哥火冒三丈,摞起袖子就要割他們一人一隻耳朵,下酒敗火。硬生生的被大尾巴狼給攔下了,戰地記者再找打也不能打,他們受國際公約司法保護保護。大哥才不管什麼公約母約,但是大尾巴狼說的話大哥都會乖乖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