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張起靈往溶洞的深處前行,越往前,吳邪就發現地勢就越來越低窪,後來地上就出現了堆積的水。那水冰冷刺骨,與肌膚一觸碰,吳邪身上就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張起靈的手及時伸過來握住了吳邪的手,拉著他蹚水前行。
走了沒多久,那水越來越深了,已經沒過了大腿,吳邪心裏正想著這水裏會不會有什麼東西,於是就聽到背後的水裏似乎有什麼的東西在遊動的聲音,吳邪條件反射地往後查看,發現水麵除了有一層蕩開的漣漪之外,沒有看到什麼活物的身影。雖然是在暗無天日的溶洞裏,但是那水清澈可見底,手電折射下的水地隻有一塊塊細小的石頭。
張起靈回過頭看著吳邪,吳邪搖頭示意無事。黑暗中的某個身材勁爆的女人悄無聲息地吐了一口氣。
待到水已經漫過臀部之時,張起靈終於停了下來,吳邪擰亮了狼牙手電,前方是一扇石鍾乳形成的石門。
張起靈在摸索著門上的機關,吳邪等著無聊便打著手電查看這溶洞的風貌,無意中亮光照亮了頭頂的位置,那裏已經沒有了尖銳的石鍾乳,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球體狀的石頭。那石頭像是被嵌入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中,於是呈現在吳邪前麵的就是那塊巨石的底部。
“小哥,那塊石頭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像是有人特意那它來堵住了什麼東西似得。”
張起靈順著吳邪的手電指向的方向說道:“這塊石頭的上方就是那個有印著張家古樓的鏡子的洞穴。”
吳邪的嘴巴張成了誇張的哦字,心裏對張家先祖的敬佩之情又多了一分,感情是這裏原本有一條通道可以直達張家古樓,但是被修建古樓的張家人運來一塊大石頭給堵上了。吳邪想起了自己和胖子曾在那間洞穴裏苦苦思考如何進入張家古樓,誰知道古樓的入口就在腳下!
石門被張起靈打開了,吳邪懷著忐忑的心情再次踏入了張家古樓真正地範圍。不遠的前方是一棟灰白色的古樓,一半的建築被嵌在了山體裏,剩下的一半是勾梁畫棟和飛舞的屋簷,如果能重見天日的話不知道該有多麼的氣勢軒昂。
而張起靈和吳邪此行的目標就是那間隱藏在張家古樓最核心密室裏的龍紋石盒。
天色此時是真正的暗了下來,方才天際還透著微弱的亮光,但是此時隻有閃電在扭著身軀舞動的時候,才能看見盤踞的黑雲。
邁巴赫駛出了這座城市,經過一段的高架路後又轉到一條山間公路上,但是那雨柱並沒有隨著他們離開城市而有所減弱。道路兩側那茂盛的防風林的枝幹被這雨蹂躪後折斷的樣子有些淒慘,雨點打在車頂霹靂作響,而車內是一片死寂,楚子航和路明非都沒有開口說話。兩旁的路燈杆還沒有立起來,在這一片黑暗的時空中,隻有邁巴赫氙燈發出的雪亮光束是唯一的光源。
楚子航記得這片區域,在他上初中的時候適逢政府發出的環境改造,當時學校所有學生都被號召來這裏義務植樹,而作為學生會主席的他,沒有輪到他親自動手,他隻需要拿著一個本本到各班視察並記錄各班的植樹情況。
想必當時的他也曾在這裏吧,楚子航扭頭看了一眼黑暗中麵目不清的路明非。
楚子航沒有懷疑過路明非把他載來這裏是為了把他殺掉然後便於毀屍滅跡什麼的。因為現在的路明非想要殺他想必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早在他控製了整個人群把他們變成雕塑的時候,他就可以對自己下手,而自己估計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這種力量和把他從這個世間的痕跡抹去的力量如出一轍,都是混血種仰望而不可及的地步。
但是楚子航相信,路明非不會殺他。
氙燈照亮了前方隱隱出現的白色建築,少數亮著燈的窗口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高懸的航燈指引著他們前行。
邁巴赫穩穩地停在了這些白色建築物的大門前,借著混血種變態的視力,楚子航看清了門邊銅牌上的字跡:聖心仁愛醫院。
楚子航沒有想到這裏會是一幢醫院,因為那複古的白色建築與修建得鬱鬱蔥蔥的花園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有錢人的度假別墅或者類似旅遊山莊一樣的地方,這裏甚至都沒有掛著醫院標誌的紅十字。
可是有什麼醫院會建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裏呢?需要急救的病人甚至都還來不及抵達醫院就已經死在了漫長的路途中。
“這是一家療養院。”路明非將車停下然後說道。
楚子航恍然大悟,療養院建在清淨的地方這倒是說得過去。但是楚子航隨即又充滿了疑惑,路明非帶著自己來療養院做什麼?
“你媽媽在裏麵。”那人接著說道。
楚子航眼裏露出震驚的神色,他緊緊盯著路明非的後腦勺和側臉寒聲道:“為什麼?”
“我還以為你會很想看到阿姨。”路明非轉過頭來狡黠地笑道。
探望媽媽的確是他回國的目的,但是他的媽媽為什麼會在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療養院,是不是他做了什麼?
路明非似乎是想到了楚子航心裏在想什麼,他輕哼了一聲,說道:“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