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原本還想勸阻一二，但被砸到幾下後便歇了這心思，主動讓到一邊方便他們折騰。
眾人生怕被波及，紛紛起身躲避。
一時之間，這兩位皇家兄妹一逃一追，將承德樓弄得一片烏煙瘴氣。
虞清晚在旁瞧得呆住。
這四公主，還真是……
真是個妙人啊。
侍從們快嚇傻了，卻誰都不敢上前勸阻，直到聖駕到來，這鬧劇才勉強結束。
眾人紛紛叩拜，裴安延有些狼狽，他理正發冠後，勉強鄭重行禮道：“見過父皇。”
裴昭草草福了身，便哭著臉上前，萬般委屈：“父皇……”
“皇兄今日又欺負兒臣……”
她說著就往皇帝身邊鑽，皇帝對這個慣壞了的女兒也無奈，隻裝模作樣訓斥道：“你看看你成何體統，他好歹是你皇兄，這樣是做什麼，還不快給你皇兄賠罪！”
“還有你。”轉向晉王時，皇帝的語氣便沒有那麼和善了，“昭昭胡鬧，你也不知輕重，像個什麼樣子！”
裴安延抿了抿唇，沉聲：“兒臣知錯。”
裴昭不情不願：“可是父皇……”
“好了。”皇帝語氣淡下，“那日的事情朕不是已經為你們解決了嗎，昭昭，骨肉情深，切莫因此生分。”
裴昭聽出皇帝警告的意味，她見好就收，順勢回到裴安延身側，給他撣了撣身上的幹果屑，小聲道：“皇兄，我知錯了。”
裴安延似乎是咬著後牙在笑：“……沒事。”
這樁小事就此結束，皇帝有些疲憊抬袖道：“平身，落座吧。”
眾人應是，回到自己座上。
虞清晚暗自吃驚。
雖說早就聽聞四公主受寵，但今日一見，才知有多誇張。
皇帝如此明目張膽地偏寵，難怪裴昭的性子如此張揚了。
她心思微動，看向坐在一旁的裴泠。
後者瞧著神色如常，但虞清晚還是悄悄給她遞了塊小點心。
裴泠衝她一笑。
上首的皇帝開始說話，他先關心起幾位親王的身子。
這些親王都是當年壓根無心奪嫡的幸存者，手中權力更是被一削再削，如今隻是養在京中當閑人。
他們紛紛笑著與皇帝寒暄過，看著倒是兄友弟恭的模樣。
關心過親王，皇帝的目光便落在兩位公主身上。
他狀似無意提起：“說來昭昭與泠兒……年歲都不小了吧？”
裴安延與裴懷瑾同時警惕起來。
兩人都不想皇妹在此時擇婿，但不想的理由卻又有微妙的不同。
皇帝接著道：“今日有那麼多青年才俊，昭昭、泠兒，你們若有看中的，隻管告訴朕，朕為你們賜婚。”
空氣一靜。
盡管皇帝的語氣輕鬆，可在場之人誰都不敢確定座上帝王是在說笑。
裴安延試探道：“父皇，昭昭才十七，還小……”
皇帝打斷他：“秦王妃不也十七嗎，有何不可？”
空氣再度冷凝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