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我母親會被寄生呢?”
“你母親和當年的小紅做了一件同樣的事情——吃了沒洗淨的柿子。首先,石磨坊外有顆柿子樹,樹上有山雀,這樣山雀就有可能排便在柿子上,使蟲卵進入人體成為了可能。接著,柿子含有大量的鞣質,鞣質可以與蛋白質結合成鞣酸蛋白,後者與果膠、樹膠及纖維素黏合在一起而形成胃柿石,而蟲卵被包裹進胃柿石裏,免受酸液的腐蝕。新形成的胃柿石並不是很大,可以進入腸道,而腸道的環境是堿性的,對這種寄生蟲無害。於是,這些蟲卵就孵化成了幼蟲。食腦絲蚴的幼蟲有種恐怖的習性:鑽孔性。它會鑽破腸道的內壁,進入到循環係統中去,最後隨著血液的流動,進入到腦血管,因為腦血管的氧氣和養分含量最高,供給最優先,它們就賴著不走了,與此同時,它們又發揮它們的鑽孔性,鑽破血管壁,直接進入到腦組織,並在腦組織發育成成蟲,真正成為食腦的寄生蟲。所謂成蟲,也隻是比幼蟲略大,比頭發絲還細。它一卷曲,比小米粒還要小10倍,所以做CT也很難發現。在腦內定居後,它就開始作怪了,一方麵,它會破壞腦組織,另一方麵,它的排泄物可以參與腦內化學信號的合成。要知道,人腦是一個很複雜的人體器官,它的活動極其精密,一旦被幹擾,就會產生很多意想不到的結果,比如各種瘋狂的行為,而最終導致宿主的死亡。”
“原來是這樣!那為什麼沒用驅蟲藥去除,而是用的酒呢?”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中西醫裏各種驅蟲藥,但是劉教授告訴我,由於血腦屏障的存在(介於血液和腦組織之間的對物質通過有選擇性阻礙作用的動態界麵),大部分驅蟲藥都無法有效通過並殺死該種寄生蟲,反而會刺激蟲體,引發更嚴重的並發症!當時我愁得要命,好不容易找到病因,卻找不到治療的辦法。就在這時,劉教授給我提供了一個信息:這種寄生蟲神經係統非常簡單,微量的酒精就可以使其麻痹沉睡。這就好辦了,酒精是最容易通過血腦屏障的物質之一,隻要不斷喝酒就可以了。酒精雖然不能殺死它,但能令它麻痹,作為寄生蟲,是沒有能量儲備的,隻要連續麻痹幾天,它們就會因不進食而餓死。”
“原來如此!太神奇了!我怎麼看你都不像一個道士,像一個神醫麼!”衛平馬屁先拍上。
“神醫能治的病我能治,神醫驅不了的鬼我卻能驅,我比醫生強多了!嗬嗬嗬!”師徒二人開懷大笑。
“哎!小小一張處方,原來有這麼大的玄機在裏麵!”
“嗯,玄之又玄,是謂道也!”